“孽畜。”
叶南徽从仙山叛逃之后,最常听到的两个字便是孽畜。
睁眼的一瞬,法决脱口,身随心动,趁着那些符文还未沾上自己的衣角,她便已至阵外。
时隔三百年,如今回到自己的身体尚还觉得有些生疏,熟悉的叫骂声就已然接踵而至。
冲入暗室的是仙山的弟子,那身月白仙袍让人看了就生厌,约摸十余人,将暗室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孽畜!!”为首的弟子义正言辞,手持长剑而立,神情端肃,“当着我们的面就敢杀人!为非作歹!当诛!”
声音掷地有声,说完便提剑朝叶南徽斩来。
元婴弟子,看根骨还算不错,是个好苗子。可惜,又是个“瞎子”。
错身的一刹,叶南徽便将这人的底子看了个清楚。
侧身躲过他的长剑,长袖一挥,手中蓄力,朝着他的天冲穴便是一击。
还未习惯,手上力道重了些,直将这弟子击飞,嵌入暗室一侧的墙内。
那弟子吐出口血,没撑住,晕死过去。
暗室之内,一室寂静。
“师兄是死…了吗?”
弟子之中不知是谁轻声问了句,随即便被喝止。
“师兄纵然身死,也还有我们,势要将这孽畜拿下!”
话音落地,剩下十来名弟子原本惊疑不定的眼神逐渐坚定,身侧之剑皆齐齐出鞘。
叶南徽看着眼前渐成的剑阵,最终还是咽下那了句【没死,晕过去了而已】。
自说自话,以诛杀妖魔为荣。
这三百年来,仙山弟子真是丝毫未改,净是些睁眼瞎。
“南徽我们要尽快走了。”狐妖娘子在一旁提醒。
剑阵将成。
叶南徽也不欲与这些弟子多纠缠,轻轻咬破舌尖,指尖点了些血出来,单手掐诀,那一丁点血迹化作极为浅淡的粉色,似数十银针朝着这些弟子飞了出去。
是残留在她身体里的断肠红之毒。
稀释成如今的模样,刚刚好足够破了这剑阵的同时,让这些弟子暂时失去运气的能力。
“可以走了。”
随着弟子接连倒下,暗室的门露了出来。
叶南徽拉着怔愣在原地的狐妖娘子出了暗室。
“如何出塔?”
“……最底层那副挂画,烧了它就能出去。”
叶南徽脑瓜子疼了一下:“为何不一早带上?如今我们就不用再折返回去了。”
这些仙山弟子来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