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让她更厌烦了。
如今只是不耐烦,只是不耐烦而已。
还不是厌恶,还不是……恨意。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叶珣长睫微颤,如劫后余生一般吐出口气。
像是溺水得救,靠着这个念头捡回了条命。
来日方长,只要她不知道真相,只要他还是叶珣,她里不会彻底厌恶他。
他的手缓缓放松,没错,只要他还是叶珣。
……
叶南徽的耐心已经快到了极限。
她讨厌有人用仙符将她锁在屋内。
这让她忍不住地想起仙山之事,仙符仙符仙符,他们修士最爱用仙符囚住妖魔。
从前她被疑杀了那个练气修士,被冤害了白清枝,仙山山主便喜欢直接用各种各样的仙符阵法困住她。
这东西于她而言,像是定罪符,也像是避无可避的天命预兆。
再等三息,叶珣再不放她出去,她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对不起。”
只是此念刚起,黑暗之中便传来叶珣的声音,很轻。
“是我唐突了。”
说完,那道封住门的符咒便随风散去。
叶南徽轻轻一推,门开了。
“我回来之后,不想看见我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叶南徽颇为冷淡地丢下一句话,便折身离去,再也没有分给叶珣一个眼神。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叶珣脸色白得像是一触即碎的薄胎白瓷,攥着手起身,从怀里拿出方鲛绡,仔仔细细将桌上不小心蹭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为她重新点燃了桌上的烛火,关好了窗,才若游魂一般走了出去。
—
真是晦气。
叶南徽在楼下大喝了好几口水,才勉强压下了心头卷起的火。
晦气晦气晦气,又暗骂了几声。一想到方才那门上的符咒,就觉得更晦气了些,恨不能立马去买些柚子叶拍在身上好好去去晦气。
叶南徽又猛喝了几口水。
要不是看在这人在物妖阵中豁出性命入阵,也算是共患难的份儿上;要不是看在他长了一张质素尚可的脸的份儿上;要不是看在找镇妖塔离不得他的份上……
叶南徽脑子里一连过了好几个要不是,心头的火气勉强消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