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珣道长到底为何一直跟着我?我确信从未与道长相识。”
她恶鬼附身,化神以下,不可能仅凭肉眼看破。
叶南徽懒得猜别人的心思,索性挑破。
叶珣的眸中闪过几分慌乱,呼吸也肉眼可见地乱了几拍。
目光却未移开半分。
“……”
“……”
四目相对,叶南徽自然发现了叶珣的反常。
原本不佳的心情,诡异地回转了些许。
自遇见这位叶珣道长之后,叶南徽多瞧一眼,就心烦一次。
永远不冷不淡的神情,波澜不惊的气势。
直到如今,这双眼睛闪过几分慌乱,不再是那副悲悯众生的模样,才霎时生动了些,也不那么像他。
“我……”叶珣的长睫轻轻煽动了几下,随即微微低了低头,率先避开了叶南徽的眼睛,“……姑娘不认得我,我却认得姑娘,你身上似有邪祟,为保姑娘无虞,才……一直跟着。”
哟哟,还会说谎。邪祟?她自己就是邪祟。有什么可保护的。
叶南徽一时觉得稀罕。
难得生了点好奇。
他们修士一向讲究言行合一,这般蹩脚的谎话,是哪个门派教出来的?
“邪祟?”故意做出惊慌的模样,“方才虽见了道长收了那妖物,知晓了道长的本事,但邪祟这样的事,可不能信口开河,敢问道长师承何处,年岁几何?我对道长了解甚少,可不敢轻易相信。”
叶南徽说话时不自觉靠近了叶珣几分。
叶珣不动声色地往后扬了扬,微微吐出口气,刚要开口。
门口蓦地传来两声“绑绑”地沉闷声音。
只见那狐妖因着禁言术无法开口,用头撞了撞木门,眼神颇为怨念地看着叶南徽和叶珣。
狐妖在场,叶珣直了身子。
眼见今夜怕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叶南徽率先起身。
修行之人,虽不用如凡人一样需要睡觉,但也需一个安静的地方调息休憩。
便将叶珣安顿在原身阿弟的屋子里。原身阿弟今日外出行医,要在主家歇上一晚,明日方归。
至于这狐妖……
“先将他关进柴房里吧,纵然是有隐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是柴房,其实还放了许多别的东西,狐妖生性爱美爱洁,一进去,面上便是止不住的嫌弃。
叶南徽对给她惹了一堆事的狐妖,没什么好脸色,见它进了柴房,也就利落地锁了门。
回身对上叶珣的目光:“我知道它跑不了,关进去免得一早吓到我阿娘。”
“嗯,我知晓。”叶珣并未有什么异议,跟在叶南徽身后回了暂时的住处。
“就不叨扰叶珣道长啦。”
折腾了一晚,总算是不用再见这张脸,关上房门,叶南徽心头一松。
走远几步停下,确认屋内之人气息已经平稳,才转身朝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