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能有老婆吗?韩祁山知道自家儿子浑,他这个亲爹都不知道多少次被他气得血管都差点爆了,直接动手拿鞭子抽呢。他又不是真的暴力狂,实在是那小子小时候太招人恨了。不过他竟然喜欢上程柠,眼光倒是又高又好。好在从小到大浑是浑,招人厌的事干过不少,倒也做过一些好事。这次主动下乡也加了不少分。妻子说让他好好耐着性子等两年,这其实就是松口了。韩祁山也松了口气。他笑道:“成成成,让他等两年,有你这话,别说两年,十年八年他肯定也等的。”程素雅“呵呵”一声。韩东塬在家还有一天。程,今天打算最后定下来,这样给了三哥,三哥明天回山,也好安排了。”“雨季山村防灾章程,那是个什么东西?”韩奶奶听到她这么一说,好奇问道。“就是我了解到,咱们山上在夏天下大雨的时候,经常会有山上的大石泥流突然冲下来的,还有大树也可能刮倒,要是人在下面,就经常有受伤或者被砸死的,就算没受伤要是下大雨的时候被困在外面回不了家,也是危险的,更严重的甚至可能有山洪,那死的受伤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之前我们山上起厂房,建学校的时候,下放到我们那的小纪工程师特意把我们整个村子和村子附近都考察了一遍,圈了很多风险比较高的地方,我们也专门给大队列了一个章程,商讨了大雨时怎么保护自己和村里人,还有大队里要做些什么,但现在三哥不是要调到公社去做公社的知青办主任了吗?那不如也给公社列一个章程,例如雨季前清理河道和排水渠,大雨时村民不要去山坡或者河道低洼地方这些,发放给大队,这样能少点意外也是好。”韩奶奶听得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我们柠柠真是想得周到,你说得没错,我们那个时候每年夏天大雨的时候,哪个大队没有意外发生呢?被泥沙冲走的,困在外面的,还有孩子们在河边被水冲走的,你去村里问问,多少人家都有着这些惨事呢,不过不管是公社还是大队,竟然就没人想过要做这么一个章程。”她叹了口气,看程柠满目怜爱,道,“我们柠柠真是一副玲珑心肝。”程柠听韩奶奶这么说有些羞愧。要不是有前世记忆,她又哪里会绞尽脑汁的做这些?她摆摆手,道:“我没做什么呢,就是想了想,动手列了出来,很多操作起来其实很难,要是我直接提出来,不管是大队还是公社,理我才怪,这些都多亏了三哥,没他,什么也做不成,像是在安全的高地建房子建学校,以前光想想就不可能,但跟三哥说,两个月就起好了。”她知道韩东塬在家里形象不佳,能帮他说话的时候从来不遗余力。程素雅心里哼一声,但也知道这个继子能力是没得说的,就是脾气太差惹人厌。韩一梅却是恨自己弟弟不争气。怎么不见他干别的这么积极?韩奶奶乐呵呵,笑道:“是啊,你三哥这回下乡,真是做了很多实事。”不过说到这些程柠就又想起韩奶奶说要跟着她一起下乡的事,道:“所以奶奶,乡下雨季的时候太不安全了,又热,您还是再等一等,等到秋天的时候我跟三哥一起回来接你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好不好?”韩奶奶摆手,道:“你五月底六月头回去,离大雨天还远着呢,我也就住上半个月一个月,等真到了夏天也回来了,不然小武谁带哟。”“奶奶,要不我看看我请上十天半个月的假,带着小武陪你一起回乡一段时间吧,”一直沉默着的韩东志突然插话道,“小武这么大,还没回过老家。”相比较在北城出生的韩东塬,以及虽然在老家出生但对老家也没什么记忆的韩一梅,从小在山里长到八岁才离开的韩东志,对老家的感情更深。韩奶奶一喜,道:“能请到假吗?”韩东志瞅一眼自己爸,道:“厂长不就在这里?奶奶,你出声,爸还能不让人批假的?”韩祁山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但自己老妈要回老家,儿子想陪着,他还会阻止不成?说实话,也是真走不开,要不然他都想跟着一起回去一趟。就这么说着话议定了一件大事。不管怎么样这日最后程素雅还是没请假,留了韩东塬和程柠自己在家。吃完饭韩奶奶就跟两人招呼了一声,带着小武出去玩了。程柠干活,韩东塬也不骚扰她,就坐在沙发上看书。其实章程程柠早列好了,不过之前是给大队里的,要详细具体很多,例如暴雨时,学校停课,让低洼处人家暂避到学校这些肯定不适用别的大队,现在主要是抽出来哪里都适用的,简化字眼,方便推行。程柠写完再一条一条跟韩东塬讨论。韩东塬拍了拍身边,让她坐过去。程柠一坐过去他就一手揽过了她,吓了程柠一跳。
程柠拍他,道:“客厅呢,你疯了。”“又没人,”韩东塬可不在乎,道,“就这么说,要不我们回我房间说。”这两天他都快忍出毛病出来了。程柠:“”“就最后一天了,”韩东塬搂着她捏她的脸,道,“等他们回来我连多看你一眼都不行,这会儿没人还不能多抱你一下?我连你对着那个姓梁的笑都忍了。”程柠:“”这人的脑回路她完全不理解。不过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她身体也瞬间热了起来。韩东塬看她脸上慢慢侵染的粉色,直接就一把抱起了她,又是吓了程柠一跳,她一手抓紧笔记本,一手就抓上了他肩上的衣服,轻斥他:“韩东塬,你疯了吗?”韩东塬:“我这不是给你台阶下吗?叫你自己走你自己又不好意思。”程柠:“”程柠恼怒得很,可是打他他都不疼的,气急了,低头就咬在了他脖子上,韩东塬吃痛,手上却抱得更紧了些。程柠起先还是恼怒真咬,可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瞬间的紧绷,松了口,侧头看他,心头涌过一些异样的情愫,就又低头咬上了他,但这回没有特别用力,只是咬上,然后竟然伸出舌头蹭了蹭。韩东塬:“程柠,你就作死。”他刚刚其实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亲近一些,搂了她在怀里讨论那个什么章程,但她这么一咬,他要是还有心思陪她讨论什么章程才怪。进了房间踢上门他就低头吻上了她。虽然急,心里火烧火燎的,但知道她不喜欢他太霸道,吻得虽然急促却还算温柔,程柠也没有拒绝,笔记本掉地上,双手都拽着他的衣服婉转回应,这更鼓励了他。一直到两人气喘都有些急促,他才停下来,抱了她在椅子上坐下,问她:“是不是也很想我?”程柠面色酡红,眼眸迷离,手下意识拽着他的衣服不理他。韩东塬却不罢休,大拇指揉了揉她的脖子,问她:“是不是也很想我?想我抱你,亲你?”程柠掐他,嗔道:“不要脸。”要脸干什么?要脸能有老婆吗?他揉了揉她,道:“要脸?我要脸你现在能在我怀里?”程柠:“”“你就说句话吧,让我明天走也能走得安心些,”他道,“当我没看到你姑姑故意拿那个姓梁的气我吗?我跟你说,那姓梁的道貌岸然,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你要见他可以,要在有人的地方,也别单独见他。”“你脑子里都是些啥呀,”程柠嗔他,道,“都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啊。”她这么说却让他不爽了,道:“别拿他跟我比,他有一根头发丝比得上我吗?”程柠听他这么说有些好笑却不知为什么又有些心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探头亲了亲他,道:“是,他比不上你,谁也比不上你好了吧,谁的脾气能比你更差?可是我最喜欢你。”一句话脱口而出,程柠却是一愣。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喜欢他的。喜欢也不是那种喜欢。两人关系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他太死皮赖脸,而她因为前世的记忆对着他永远硬不起心来。可是,她说,她最喜欢他。她的心跳慢慢急了起来,她最喜欢他吗?韩东塬也一愣。她说,她最喜欢他。他对上她尚自怔怔的眼睛,伸手抚了抚,柔声道:“柠柠,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程柠张了张口,却是一下子闭上,脸上犹如火烧,侧头避开他看着她的眼神。那眼神太强烈,温度太高,几乎要将她灼烧。那里面的惊喜也让她心跳如擂。她不肯说,他当然也不会逼她,也无心再问,只是低下头一下一下的吻着她,满心欢喜和爱恋。他的小姑娘说她最喜欢他,满心满眼也都是他,这真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熔他心魂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