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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个人前传--安德森彼得洛夫下(第1页)

十四年之后,安德森又回到了乌萨斯的国都,圣骏堡当中。趁着休养身体的半年假期,安德森再以全新的身份回到这个他阔别许久的城市当中。“欢迎,安德森先生,希望您在圣骏堡中玩得愉快。”“嗯···谢谢···”时过境迁,当年的刺杀案件已经过去了十四年。当年的乌萨斯帝国虽未能成功逮捕安德森,但还是对外宣称已经将他捉拿归案,并完成了对他的‘公开处刑’。现如今,已经没几个乌萨斯人,还记得他安德森的容貌和名字了。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新身份,甚至是新容貌,也不再需要去躲避什么十几年前的追捕令了。与其他来圣骏堡的游客不同,安德森没有选择现在外城区游玩观光,而是坐上电车,直奔中城区而去。走下电车,来到记忆中熟悉的街道,这里的一切几乎都还是老样子,十多年的岁月也没能冲刷这里的旧痕迹。作为屹立在乌萨斯大地上数百年的城市的老街区,十几年的时间,并不算漫长。下车之后,安德森带上面具和兜帽,拉紧自己的衣物,向着此行的目的地——那所十几年前的孤儿院走去。转过一个路口,他看到了那所熟悉的建筑物。院子的铁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保安亭,一个保安坐在里面,看着报纸。目光投向院内,一片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活人,不过,内部的道路和花园,倒是被清扫的异常干净。透过铁门和栅栏,安德森看到庭院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座人物雕像。正是克拉托夫伯爵的雕像,雕像描绘的也不是十四年前的那个垂垂老矣的克拉托夫,而是乌卡战争之时活跃在战场之上,骁勇善战的乌萨斯将领。“喂!你,干什么来的?”看到安德森呆站在铁门外面,注视着院子中的雕像。保安亭内的保安放下手中的报纸,从亭子中探出头来,警觉地朝安德森喊道。“···我曾是克拉托夫伯爵手下的士兵,如今来这里,是为了悼念故人的···”“···悼念故人?大人手下的士兵···阁下也是一名感染者?”“···不是,只是四皇会战时期,曾在老伯爵手下参战而已。”“这样啊,那随我来吧。”保安朝安德森招了招手,将他带入到了院子内部。进入之后,安德森也发现,这间原本的孤儿院,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片库房了。“老伯爵去世,这所在圣骏堡内,最后的感染者遗孤的庇护之地,也失去了他的支柱。虽然那些孩子都是受乌萨斯律法保护的烈士遗孤,但出于对纠察队爪牙的畏惧,该城区的前警长亚历山大还是想办法把孩子们全部转移走了。”“随着孩子们的离去,这间昔日的孤儿院彻底废弃。老伯爵在分遗产的时候,将这间孤儿院转交到了亚历山大先生的名下。亚历山大先生便将此处改造成了一间库房,用来存放他家族的一些货物。”“不过,孤儿院虽被改成了库房,但内部很多具有纪念意义的建筑,依然存在。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去悼念一下老伯爵。”“···您虽然是保安,但似乎与老伯爵,相交甚恰。”“当然,我昔日就是这间孤儿院内烈士遗孤的一员。我受老伯爵的抚养长大成人,留下来看守此处,也没什么奇怪的。”“老伯爵已经故去十四年了,此处的一切也早已经物是人非。除了我们这些遗孤,还有亚历山大先生,根本不会有人来此处悼念老伯爵。”“今天阁下却突然到来,我就能猜到,阁下上一次来到圣骏堡的时候,老伯爵可能都还在世。所以,我自然要给阁下,介绍一下这里发生过的变化。”听到这里,安德森点了点头,但他藏在衣服下的左手,却是握紧了起来。心中的警惕,被拉到了十二分的境地。“我猜得如何?先生?”“···分毫不差,您的观察力,很优秀。”“哈,哪有什么观察力,不过只是一点自以为是的推理而已,最近有些沉迷侦探小说,所以自作多情地多说了一番,没想到还真蒙对了。”保安一副讶异神态,晃了晃手中的书籍,有些眉飞色舞地说道。安德森再次仔细观察了这名保安,依旧是觉得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保安,他原本警惕的心神,也就被逐渐放松了下来。祭奠的过程没有多么复杂,安德森也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去祭奠克拉托夫伯爵。他只是在老伯爵的雕像前供上了一束鲜花,在雕像前呆坐了一会而已。不过,嘴上无言,安德森的内心里,可能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吧。“克拉托夫爵士,是何时故去的?”“······”“阁下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我在东部的边境地区任职,之前许久没有与圣骏堡内的故友有过往来。所以···很多事情,我只是知晓它们发生过,却不知道它们,发生的具体时间。”,!“···原来如此,阁下应该听说过,大概在xx年前,‘叛国恶犬’安德森,对陛下发起刺杀的那起案件吧。”听到这里,安德森微微一怔,随后沉重地点了点头。“从刺杀发生的那一天算起,三个月又十一天后,克拉托夫大人,因积郁过度而逝世了。”听到保安的这句话,安德森的内心,有一种深深的刺痛感。老伯爵积郁的具体原因,安德森并不知晓,但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到,大概率和他被带走的那群感染者孩童有关。而迫使亚历山大送走那些孩童,导致孤儿院破落的元凶,正是他自己···某种意义上将,自己才是造成克拉托夫伯爵逝世的元凶之一···“老实说,伯爵大人的离世,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一件意外。”“就在那起恶劣的刺杀事件发生前,伯爵大人虽然身体已经逐渐变得虚弱,但精神一直都很饱满。能连着给院内的孩子们上六七个小时的课,晨跑能跑上三四公里都不怎么喘气。”“谁也没想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老伯爵的状况就急转直下,甚至于最后因郁气过重,突然逝世了。”“···实在是···可惜···”听到保安的叹惋之言,安德森内心虽万般复杂,但还是尽可能地,去说一些平淡的话语,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悲痛与罪恶感。“先生想知道,老伯爵积郁的原因吗?”“···是因为那头疯狗的恶劣行径,波及了他的孤儿院,从而导致的内心积郁?”听闻此言,保安沉默片刻,点点头,悠悠说道:“算是主要的原因之一吧···”“······”“你知道吗,先生,实际上据我们所知,安德森,那个卑劣的畜牲,并没有死在内卫和圣骏堡军警们对他的追捕当中。”“他逃走了,具体是怎么逃走的,我不清楚。当年帝国公布的,他的遗体,其实就是个假货而已。”“嗯?!你们是如何得知的?!”虽然内心早有答案,但安德森还是伪装出一副震惊的语气,向保安惊问道:“······”“先生不知道吧,当年,亚历山大先生还担任该城区的警长的时候,曾与克拉托夫大人有着密切的往来,也经常支援这所孤儿院的日常用度,为我们提供庇护。当初抓捕安德森的时候,他就是最后一批见到安德森的军警。”“亚历山大先生并没有抓住那个该死的叛徒,皇室和内卫最后推出来的,所谓安德森的尸首,只是为了明正典刑,维持威望而已。这段秘闻被皇室和内卫封锁了下来,但我作为曾经孤儿院的一员,又和亚历山大先生交往密切,所以,从他那里听说过这段秘闻。”“···既然是秘闻,为你自己的安全着想,你就不应该将它告诉我。”“嗨···先生今天能来悼念老伯爵,就已经是得到了在下的信任了。”“···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先生所说的,实际上只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原因存在。”“你知道吗先生,老伯爵这个积郁的原因,让我感到伤痛的同时,也让我觉得···很讽刺,很搞笑,很···荒诞。”“是的,这个世界···真的非常,非常荒诞。”“老伯爵积郁的原因之一,居然还有对安德森那个恶徒的愧疚,以及对这个无可救药的国家的愧疚。”“您知道他愧疚的原因吗,先生?”安德森沉重地摇了摇头。“这还要从,安德森刺杀陛下一事,开始说起···”“在逃亡的过程中,那个恶徒,也曾经来寻求过老伯爵的庇护。”“而那个时候,因为孩子们被带走,而悲痛欲绝,浑浑噩噩的老伯爵,居然真的一时糊涂,而收留了那个恶徒,甚至还给他提供了一顿餐点——在院内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就在老伯爵收留他的几十分钟后,亚历山大先生就找上门来,请求搜查孤儿院,以调查那个恶徒的下落。”“亚历山大先生是个很细腻的人,他从老伯爵的行为举止中,正确地推断出了安德森在孤儿院内躲避的事实。”“与一时犯浑的老伯爵不同,亚历山大先生很清楚,那该死的恶徒从来不是什么感染者的英雄,他是感染者的罪人,是乌萨斯的叛徒。他理应被捉拿处死,明正典刑。”“是那个恶徒,致使老伯爵和亚历山大先生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付之东流。同时,若是能越早地将安德森捉拿归案,就能越早地平息那场因感染者刺杀君王而引起的轩然大波,这所孤儿院,还有圣骏堡,甚至是整个乌萨斯,所受到的负面影响也就会越少。”“然而,不管亚历山大先生对老伯爵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老伯爵最终还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没有协助亚历山大先生去逮捕那个恶徒,反而在亚历山大先生来的时候,给那个恶徒做出了预警,协助其离开孤儿院。”,!“您知道吗,先生,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当伯爵大人将亚历山大先生带到一个本该空着的房间的时候。那个恶徒,正正好好,就在那个房间里休息。”“伯爵大人和亚历山大先生的到来,惊醒了那个恶徒,他愤怒与伯爵大人的‘背叛’,而对伯爵大人发起了攻击,一击不得手之后,便从窗户逃走了。”“可惜,由于亚历山大先生也没料到他居然真的可以看见那个恶徒本人,呆滞了片刻,加上他又要保护伯爵大人不因那个恶徒的攻击而受伤。导致他错失了逮捕安德森的最佳时机。”“坦白地说,就此事而言,我真的很为亚历山大先生不值···他给了我们那么多帮助,甚至在那件事事发之后,都在想尽办法替伯爵大人隐瞒,为伯爵大人脱罪。但伯爵大人却在他这位诚挚的伙伴和一名卑劣的恶徒之间,毅然地选择了后者。”“伯爵大人这辈子不亏欠任何人,但却唯独亏欠亚历山大先生。”“自那之后,伯爵大人终日都活在愧疚当中。他愧疚于亚历山大先生,这没什么奇怪的,但他居然,也愧疚于安德森那个卑劣的恶徒,以及这个迫害他的,无可救药的国家。”“他那个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地‘发疯’,跟我们说,是他背叛了安德森,辜负了安德森的好意。”“他告诉我们,那一天,其实在亚历山大先生刚来的时候,安德森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安德森出现在那个房屋内,也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而是因为他想替孤儿院脱罪,让孤儿院能因举报他而领取悬赏。”“他还说,那个时候,他是因为迫切地盼望乌萨斯去死,才会去选择一个错误的行为。所以,他也犯下了对乌萨斯的不忠之罪。”“我觉得这很讽刺,先生。”“那个恶徒,如果真的如老伯爵所说,早对亚历山大先生的出现有所察觉,是为了替孤儿院脱罪,才故意出现在那个房间里的。那他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被逮捕?那样,更可以为孤儿院获取悬赏,也能结束那场因他的恶行而卷起的‘人祸’,不是吗?!”“······”对于保安的质疑,安德森无法做出回应。当年,他之所以没有按保安所说,乖乖接受逮捕,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他信任并尊重着克拉托夫爵士,甚至也信任并尊重着要逮捕他的亚历山大。但他却丝毫不敢信任肮脏的乌萨斯政府。在那时的他看来,不管亚历山大有没有将自己逮捕归案,那场针对感染者的迫害都不会终止。那些施暴者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理由,来实施他们的暴行而已。自己的愚行既然已经给他们提供了借口,不管后续的事情如何发展,这些暴行都已经无法被制止了。所以,与其用自己的命,来补一个已经不可能补得上的缺口,还不如留着这具残破的身躯,再想其他的办法,为感染者群体牟利益。不过,安德森也觉得,这可能只是自己当初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者说是自己当下,用来‘欺骗’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他可能,只是出于生物‘想要活下去’的本能,才做出了那个‘卑劣’的选择。究竟哪个才是正确的答案,如今的他,已经记不真切了。“而且,就算那个恶徒真的如老伯爵所说,有一份所谓善念,老伯爵也不该因此而愧疚!一个行善一生,作恶一时的人,永远都比一个犯下滔天大罪,仅存了一丝善念的人,高尚数百万倍!他不该对那个恶徒抱有愧疚,一点都不应该!”“还有,那所谓的,对乌萨斯的愧疚···我呸!老伯爵戎马一生,为乌萨斯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只获得个伯爵的爵位,已经够不公平的了!”“后来,这个国家还有它的政府,残忍地迫害了老伯爵的同胞以及他的孩子们,几乎剥夺了他的一切,他居然还要求自己,对这个国家抱有忠诚?”“这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这份忠诚,简直可笑至极!”保安唾骂之际,却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他看到安德森的手,正死死地,扣在他的肩膀上。同时,还有粗重地,带有怒气的声音,与自己说道:“老伯爵所说的,对于乌萨斯的忠诚,不是针对皇室的,更不是针对那些掌权的贵族,或是他们所控制的政府。”“老伯爵所忠于的,是乌萨斯的整个社会,是乌萨斯的人民。而人民和社会,是值得被每一个乌萨斯人,无条件地效忠的。”“不管克拉托夫大人的这份忠诚是否值得,你都没有哪怕一丁点资格说它可笑,它永远是一项高贵的品性。”“你可以惋惜,可以哀叹,甚至可以评价它‘不值得’,但你永远、永远没有资格去嘲笑它,说它‘可笑’···”最后几个字,安德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面对安德森的训斥,保安先露出如梦初醒的神态。他轻轻地‘掰开’安德森扣住自己的手,后退一步,对着安德森深深地鞠了一躬: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先生教训的是,在下明白了。”看到保安的‘悔悟’之姿,安德森也重新变得平静下来。随后,他从自己的衣兜中,取出了一张支票,交给这名保安,叮嘱道:“你既然还能在这里,替老伯爵看守孤儿院的遗址,想必你的背后,肯定也有一支由当年被老伯爵抚养过的遗孤们,所组成的一个小团体吧。”“乌萨斯对感染者的清除法令,虽不对你们生效,但你们的日子,想必也很艰难。这里是我从军多年的一些积蓄,也许能对你们整个团体,有所帮助。”“啊这···先生,这太贵重了,我···”“别,拿着吧,老伯爵当年也救过我的命,我理应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可惜···已经太晚了,我无法还恩给老伯爵本人···还恩给你们虽已无法偿还我对他的亏欠,但好歹···能给我自己一些心理慰藉。”安德森话已至此,保安也只能选择收下那张支票。将支票交给保安,安德森再回到克拉托夫的雕像前,猛地跪下去,狠狠地向雕像扣了三次头,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里。“我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吊唁老伯爵了。拜托你们,不要让这里,成为一片彻底被人遗忘的荒芜之地···”“我明白,先生,望您珍重。”目送安德森离开,直到安德森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保安的神态,也由尊敬陡然转变成了冷漠和厌恶。“先生,那个混账,已经离开了。”他对着雕像不远处,仓库的阴影中喊话。随后,一个穿着大衣,头戴兜帽的高大男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摘下他的兜帽,露出隐藏的容貌来。那人,赫然便是亚历山大本人。如今的亚历山大,早已经从警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当年为克拉托夫伯爵隐瞒一事,多多少少还是对他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加上他多年以来,为庇护部分感染者或是底层贫民,做了不少有违‘法纪’的事情,他终于是被迫从警长的职务上退了下来。不过,尽管已经从权力的高位上退下,他也还是在暗地里,利用自己的家族势力和人脉,做着一些有利于乌萨斯这个国家的事情。如今,这些昔日孤儿院内的遗孤们也受他领导,为他们的事业添砖加瓦。“嗯,做的好,莫兰,你的伪装很出色,别说安德森了,就连我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我可是受过您和那位导师的专业训练的,理应如此。现在···先生,我们该如何处理,这张支票呢?”莫兰的两根手指捻着那张有些褶皱的支票,略带嫌恶地说道。“留着吧,好歹也是安德森那家伙的一片心意。更何况,我们手头的金钱也没多富裕,任何一笔来自他人的捐助,我们都不应该拒绝。”“哼···也是,不过,我可不觉得这是一笔‘捐助’,应该说是那个家伙的‘偿还’还差不多。”“···莫兰,列文先生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应该做一个‘唯物’的人,计较这些口头上的文字游戏,没有丝毫意义···”“···先生就当是我一厢情愿的抱怨,别骂了别骂了···”“不过···我不理解,先生···刚开始,您知道那个混账还敢来吊唁老伯爵的时候,可是气得不轻,说要拿下那个恶徒的首级祭奠伯爵大人来着。怎么到了中途···您又突然改主意了?”“···因为我恢复理智了,莫兰。”“同室操戈这种事情,乌萨斯人已经做得够多了,不该再继续下去···如果我们都依然沉浸于昔日的仇恨中无法自拔,无法行理智之举的话,列文先生所说的那个理想社会,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的···”“更何况,他安德森今天能来这里吊唁伯爵,还能和你说出那番话来,至少也说明当下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毫无理智可言的‘恶犬’安德森了。”“他可以成为我们未来的伙伴,为了那个理想的乌萨斯,我们需要团结每一股可能被我们团结的力量。”“···行吧···”“说来先生,是什么事情改变了那个恶徒?老实说,他现在的样子,看着倒还不错。至少,他说的那句话还是挺触动我的···”“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不过若是根据我所知来推断的话,他现在应该是乌萨斯东部,罗曼诺夫生产基地的统帅,德雷克少将的心腹之一。他的思想变化,想必也与那位将军,息息相关吧。”“德雷克?东部的那个新军将领?一个‘军阀’和一个‘剥削者’?他有能力将安德森那个恶徒,变成这副和善的模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莫兰···据我所知,这位将军,和‘军阀’和‘剥削者’,可是一点都不搭边···”“乌萨斯东部,本就是秩序相对混乱的‘方外之地’,集团军和各个封地贵族之间,以争利为目的的摩擦时有发生。在那种地方,‘拥兵自重’可不能与‘军阀’划上等号。”,!“至于‘剥削者’···呵,在乌萨斯,一个不剥削的领袖,是根本不可能为皇室或是其他贵族所容忍的,更无法执政一方,更别说人家也是需要发展集体势力的···比起乌萨斯的其他大公,那位将军对感染者,及其治下的人民,可不是一般的‘友善’。”“同时,他本人的生活似乎也很是简朴,其治理和经营罗曼诺夫生产基地的经济收入,也都被他投入到了基地产业和麾下军队的发展之上了。”“根据我们最新的消息,在他利用各种手段,将切尔斯基叛国的威尔逊侯爵府铲除之后,收缴和查处所得的侯爵府巨额资产,也没有被他贪墨哪怕一分一毫,都尽数被他投入到切尔斯基当地的经济建设中。”“这位老将军,可以说是廉洁异常,说他是‘剥削者’,可一点都不恰当啊,莫兰。”“甚至于,在我和列文先生看来,这位老将军,是我们目前最有可能争取到的合作伙伴之一,你这么在身后说别人的坏话,可一点都不礼貌。”“···行吧,是我的错,先生。不过···我又不是管情报的,不像你们,知道那么多事情···对那位老将军产生了错误的认知···也很正常嘛···”“不过···您刚才提到,导师也认为,那位老将军,是我们潜在的合作伙伴?这···是否有些天方夜谭了?”“要知道,不管那位老将军如何仁善,他都是···第八集团军的将领啊···”“嗯···这个嘛,据说是列文先生上一次去拜访弗拉基米尔公爵的后人——保罗侯爵的时候,从保罗侯爵那里,获得了一本由德雷克将军撰写的书籍。”“那本书籍,我未能亲自拜读,但列文先生似乎从书中得到了许多启发,与那位将军产生了许多思想上的共鸣。所以,他便将这位将军看作了我们目前最有潜力的合作伙伴。”实际上,亚历山大的话,还是说得保守了些。他口中的列文先生,并不是把德雷克当作了潜在的合作伙伴,而是已经将德雷克,视作了他的‘同僚’。他早已经亲自出发,前往雅尔茨拜访德雷克了。只是,这些属于他们这个组织的‘核心机密’,是亚历山大不能说出去的。这种事情无关信任,知道的人对了不能对组织产生任何收益,只会加大情报泄露的风险。“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你在这里看守的时候也小心谨慎一些,这个据点对我们很重要,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进入这里。”“先生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察觉这个据点的。”说完该说的话,亚历山大拍了拍莫兰的肩膀。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克拉托夫伯爵的雕像,心中默念道:‘放心吧,伯爵大人,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这是时代的必然趋势。乌萨斯必然浴火重生,成为我们心中的理想国度。’‘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一定会实现您,还有那些前辈们的遗愿的···’:()明日方舟:我就是要当白兔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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