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心,书心,你快醒醒!”“你怎么这么傻,快点醒啊,我再也不气你了!”灵魂飘荡在天边,还未入混沌,耳边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书心透过浓重的雾气去寻,越听越熟悉,似乎是那个俊俏的少年,可她看不见人在哪,嘴巴也说不出话,无法回应。很快,哭啼声音变成悲痛欲绝的大声嚎哭,震耳欲聋。她心里莫名一阵悲伤。书心醒了。星铭顾不及上药,喊杨替搀扶着他赶紧过去。一进来就坐到床头,抱着书心的脖子哭泣:“别做傻事了,我再不气你了。”书心身子本就虚弱,悠悠转醒,气息不足,被他这一搂,更是喘不上气,憋的脸颊通红。“别、别、动……松、开……”清烟端来一碗清粥,看见少将军缠着少夫人,举止亲密,进退两难。清雾只好出言提醒:“少将军,少夫人刚醒,得休息。”星铭对辛屠棉不喜,连带着送过来的侍女也不给面子,最后还是邓卓张口,他才冷静克制。“少将军,封先生叮嘱过,少夫人醒了得吃点东西。”“粥放下,你们都出去吧。”挚爱失而复返,星铭轻轻放书心躺好,声音还带着点哭腔。书心思忖着,二人相见生怨,有什么好哭的,再说了,差点死了的是她,又不是他。但她实在太累,懒得张口。端了粥,又把人重新扶起来,星铭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喂着吃。这么贴心的日子,书心也曾享受过,那时二人婚后,如胶似漆,星铭对她极其珍视,日常饮食都悉心照料。可自从晔城再见,两人都是冷言冷语的,星铭这算是歉疚吗?想到过去,书心莫名心软了一瞬,不若给他个面子,吃一点?且那勺子凑近,清粥的馨香窜进鼻子里,突然饿了。张嘴,把粥吃下。“书心,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什么。”吃了粥,外面天已大亮,还没说几句话,外面便通传封先生来了。星铭不应,人也不敢进来。“我说了,你别生气。”书心立即明白,他应做了什么先斩后奏的蠢事,可能还和封先生有关。“什么?”“你爹来看你了。”嗯。书心面无表情,敷衍着。他低头看她,书心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她爹早就死了,甚至……难道……书心莫名生出一股期待,难道是她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死了十多年的父亲死而复生?她殷切的望着他,希望星铭真的能说出什么惊喜之言。哪知他蹲到床榻边,有些懊悔着改口道:“说错了,不是亲爹,是义父。”封水仇视、蓄意报复,他为了救她,委曲求全,甘认义父。一桩牵扯多年的恩怨,星铭只用三言两语便讲了个大概。书心脑子混沌,没想个明白,这一桩“认贼作父”的滑稽事,竟叫他讲得那么正义凛然。完了星铭仍是闷闷不乐,不知是安慰书心还是安慰自己,哑着嗓子道:“委屈你了。”“那我让他进来了?”星铭小心翼翼询问了,然后将人喊进来。来人是个四五十上下的老头,留着一缕山羊胡,身形精瘦,走起路一瘸一拐的。周身气质冷冽,倒像个不同凡俗的神医。初次相见,书心撑着胳膊要坐起来见礼,被星铭按住:“你浑身无力,不要乱动。”她有些歉意地朝人点点头,算是见过了。封水视线瞥过,没什么表情。星铭粘着书心,你侬我侬不动弹,封水冷不丁道:“今天还得施针,天黑之前,药务必送回,否则我也没办法了。”这一下,星铭受惊了似的,敷衍安慰几句,迅速起身出去了。“邓卓、杨替!”声音越来越远。:()少将军,夫人把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