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怒色爬上顾景之脸庞。“顾修……”顾景之怒喝一声,跨步向前,顾修错愕之间,一把被顾景之给拖下战马。“砰!”顾景之垒起拳头,结结实实一拳砸在顾修嘴上。“你知不知道,老子想撕了你这张臭嘴不是一天两天了!”暴怒之下的顾景之,一双眼睛像是能吃人,穿越以来受的气,还有连带原主的怨气,似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顾修哪见过这等场面,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嘴都被打出血来了,却只能双手捂着嘴,傻愣愣的看着顾景之。似乎,他只要敢反抗,顾景之就敢杀了他。顾景之却好似不解气,又是一拳轰在他肚子上,顾修身子一躬,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剧烈的疼痛之下,鼻涕眼泪夹杂着鲜血流了一地。“顾,顾……”“你,还有你那毒妇一样的母亲,自诩高高在上,将他人前途视作玩物。岂不闻,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当真以为宁侯府,相府……能够时时刻刻的护着你吗?”顾景之双目通红的盯着顾修,俊脸也变得狰狞起来,若非极力克制,他这一刻真想弄死顾修。顾修瞳孔一缩。从见到顾景之那会开始,他不过就嘴嗨了两句,就挨了一连串的揍,脑瓜子就嗡嗡的。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他被顾景之揍了?顾景之这个废物竟然敢揍他?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瞧着周围人群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好一会……“呜哇……”顾修哀嚎一声,朝着一旁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死人吗?没看到少爷我正挨打吗?”这一声哭嚎,原本也懵圈的宁侯府护院也醒了过来,纷纷就要冲上来解救他们主子,顾景之反手扣住顾修,怒吼道:“我看谁敢过来!”一声暴喝,又看到自家主子被控制住,一时间那些护院都投鼠忌器。倒不是顾景之怕了这些人,而是大庭广众之下,要是斗殴变群殴……他和顾修都有官职在身,还是亲兄弟,要是事情闹大,两人都落不到好。“顾修,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不想参合你顾家的破事,但是老子警告你,还有你那蛇蝎老娘,没事的也别来惹老子!要不然老子总有一天,亲自送你下阴曹地府!”顾修嘴唇一抖,正想说两句狠话,却发现顾景之依旧凶恶的说道:“老子烂命一条,要是换你侯府几条人命,那也是值得的!”啥?顾修难以置信的看着顾景之,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怯懦的长兄,竟然能说出以命换命这等凶狠的话。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那些话本里的亡命之徒才有这种本色。他哪知道,顾景之上辈子就是专门混地下世界的,这类人又有几个不狠?“以后别让老子再看到你,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顾景之一手将他推开,然后带着老黄离开了这里。……刚回到自己那小院子,老黄不无忧虑的说道:“公子,你今天这么对付三公子,要是侯府责怪下来……”“我不打他难道侯府就不对付我了?”顾景之略带无所谓的说道。别看这几个月里宋玉和宋璞一直没什么动作,可顾景之心里一清二楚。一来他自己根本就不乱跑,几乎没有任何户外活动。这京城里,这些人还没这个胆子动朝廷命官。小说里那些,动辄就杀手上门的事儿,这个世界也许有,但是千万不要忽略内卫府的能量,真要是活腻歪了,或许可以试试。“唉!”老黄又是叹息一声,然后从院里找来扫把,老老实实扫着地。也不知是不是侯府压得太狠了,自家公子自从那一次病后,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看着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的样子,现在呢?当街将侯府公子一拳接着一拳的揍,都打的吐血了,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老实说,这种变化倒没什么不好,就是这样要是惹怒了侯爷,自家公子也没那个能量对抗侯府啊。何况那侯府夫人的娘家,还是当朝宰相宋璞,这位可是掌握着朝廷官员升迁的门路。自家公子只是从六品,难道以后不打算再升了?“唉……”扫着地的老黄,不由的又是重重一叹。……相比顾瑾年主仆心情各异,外面也并没有因为顾景之揍了顾修而闹出什么风浪。估摸着顾修自己也丢不起这人,所以匆匆回了侯府!不过对于顾景之送陈宝年的事,在另外两人的宣扬下,顾景之的大名再一次传遍全进城。当朝新科状元啊!在朝中那些大佬眼中,不过是一个个区区从六品,毕竟朝廷每三年就诞生一位状元。可在顾景之那些同年还有百姓心中,这分量可不一样了。尤其是那些新科进士。他们不少人都还忙着跑官呢,顾景之已经是从六品的官职了,还能自由在御前行走,那可是大多数人巴结的对象。可谁也想不到,这位竟然和那个被贬到苦寒之地的陈宝年……两人竟然相交莫逆的好友。大凡只有好友,才会玩那么一出作诗送别的戏码。尤其是那些原本和陈宝年关系不错的,他们得知陈宝年被‘贬’去扶风做县令,都以为他是得罪了朝中某位大人物。毕竟那可是三年噶了六任县令的地方,近些年朝廷也不再往那派人了。没想到陈宝年中了‘头奖’。所以,不少人都认为肯定是得罪了大人物,却没想到人家和新科状元关系好着呢。要是他们不那么现实,趁着机会和顾景之结交一番,说不得以后还能成为一条重要的人脉呢。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宁关无故人……多好的诗句,多好的文采。折柳送别,吟诗践行,本就是文人墨客的浪漫,这种事儿向来是绝好的饭后谈资,尤其是顾景之这个新科状元的热度还没过呢。要是能出一两首好诗,说不得还能青史留名呢。没瞧见吗?送陈宝年之宁西……以顾景之这首诗,还有他未来的前景,这陈宝年能让人记住的,说不得就因为这首诗!:()大夏第一毒士,从废相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