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都督也赶紧扶住冷父,笑说:“你我兄弟,不必见外!”
这厢元恕与冷瑞正喝到兴头,侍卫楼长生轻声提醒:“将军,酒多伤身。”
“无咎啊无咎,没想到你这年纪白长了!竟连酒也喝不得!”冷瑞喝得醉醺醺的,一把搂过元恕,故意当着他的面,满饮一杯。
元恕一听,立马跟着饮尽一杯,将空杯掷于冷瑞桌前,“今夜,谁先说停,谁是孙子!”
二人推杯换盏,酒意正酣,突然元恕喷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元恕醒来,已是次日午间,睁眼便见冷瑞一脸凝重地望着自己。
“你总算醒了,感觉如何?”冷瑞担忧地问。
“没什么感觉。”
“你的侍卫说你吐血好几次了,难道都没感觉?”冷瑞又急又气。
“当时确实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感觉有些饿了。”元恕故意逗他。
“行!还能贫嘴。”冷瑞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冷父道:“爹,我看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元恕这才发现冷父在也屋内,而且神色比冷瑞还凝重,放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试探着:“我到底怎么了?”
“你应该是中毒了,只不过我还没研究出来这是个什么毒。”冷瑞有些懊恼。
“连你都不知道?”元恕不禁思考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突然又想到:“我爹知道了吗?”
“元伯父已经知道了,而且他正在查你中毒的线索。”
正巧,这时元都督也来了,说自己搜查半日,几乎要将军营翻个底朝天,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元恕却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打草惊蛇。”
“无咎,你有什么打算?”元锡知道儿子向来聪慧,他既这么说,一定是想好了对策。
“首先,需要父亲在军中大肆宣扬我中毒之事。之后,再由冷叔放出能为我解毒的消息,只不过解毒还差一味灵药。等饵都放得差不多,再让琼舟拿出灵药,看看究竟是谁上钩。”元恕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哪儿有什么灵药?”冷瑞一脸“你别坑我”的表情。
“自然是……借天山雪莲一用。”
消息放出后几日,冷瑞按照计划向元都督献上天山雪莲,都督“极为重视”,命亲兵严加看护冷氏父子营帐,实则放松守卫,由元恕侍卫岳淮巳暗中埋伏,果然于深夜抓获一人,没想到是中军经历武烈。
冷氏父子同岳淮巳一道押解武烈到元恕军帐,见元都督也在。岳淮巳向都督行过礼,便讲述刚才抓获武烈的详细经过。
“何人指使?”元恕听完后问道。
武烈磕头认罪:“无人指使,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末将甘愿伏法。”
“既无人指使,便按军法斩杀,家中男丁流放岭南,女眷尽数没入贱籍。”元恕平静地说着,脸上看不出喜怒。
“按我朝律法,罪不及家人,元指挥是否判得太重了?”武烈听到元恕要一并处置自己的家人,慌忙求情:“求督公和将军开恩。”
“将在外,可便宜行事。”元都督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元恕却说:“若你肯供出幕后主使,我便饶你家人。”
武烈思虑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实情:“督公容禀,末将乃江南道越州人氏,世居金陵。越州刺史洪胪以我家人性命相挟,逼我在新岭战役时做局构陷元指挥贪污,无奈一直未寻到突破口。洪胪再三催促,扬言再不行动便杀我妻儿。我听闻元指挥中毒,才想将计就计,去偷那天山雪莲,好给洪胪一个交代。”
“这么说,毒也不是你下的?”元恕追问。
“下毒之事,小人确实不知,望督公和将军明察。”武烈又是连连磕头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