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只要还能正常转动就行。”夏珠接过表,仔细地打量着。倏而,她好奇地问小哥,“你说什么微型麦克风?”
“就是麦克风啊,我还好奇呢,以为你是干记者的,要在表里装这么个窃听的玩意儿,结果你说你是学生。”
他将一个约莫米粒般大小的窃听器,放在绒布上,推给夏珠看:“这东西挺先进的,还有无线传导功能和定位功能,应该不便宜吧?难怪你一定要修好这块表。不过我技术有限,修不好这个,你可以去专业的电子元件店里问问看,或者发回厂家修理。”
夏珠心脏开始狂跳,拾起那枚□□,顿时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你…你是说,这东西可以窃听?”
店员看她茫然的表情,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顿时来了兴趣:“姑娘,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手表里装了这东西吧,我看这东西挺旧了,应该用了很久了。”
“你说的窃听,指的就是录音笔一样的功能?”
“差不多吧,所以我说我以为你是记者,要暗访啥的,才需要这玩意儿啊,而且它有无线传输功能,可以远程监听。”店家小哥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这表…不会是别人送你的吧?”
夏珠没有回答,她将手表和米粒大小的监听器装好,放回包里,扫码付了款,走出了修理店。
街头,夏珠感觉全身的血液一阵一阵地往脑子里冲,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好冷,还没有入冬,这一阵阵的秋风,却像刀片一样,搜刮着她的身体,掏空了她的灵魂。
恋爱四年,沈以柏送了她不少礼物。
每每出国参加会议,他都会搜寻一些新奇的小物件,送给她。
不算特别奢侈名贵,但包含着他的审美和他的用心。
这块表,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沈以柏…好你个沈以柏…
最信任的枕边人,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他监听了她整整四年!
夏珠只觉得寒风浸骨。
冷得要命,也害怕得要命。
……
晚上,沈以柏带夏珠去吃西餐,他像打扮洋娃娃一样,精心地装扮了她。
夏珠没有抗拒,甚至都没有和他争吵,顺从得真像一只乖顺听话的洋娃娃。
任由他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他说什么,她便回应。
沈以柏注意到她手上那块表,好奇地问:“前两天不是说摔坏了吗?”
“嗯,修好了。”夏珠没有质问他窃听器的事情,很自然而然地遮掩了过去,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花了好几千呢。”
“修好了就好。”沈以柏凝望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探寻些什么。
夏珠没有与他对视,津津有味地吃东西。
倏而,他说,“这块表,你戴了很久了,我再挑新的、更好的,送你。”
“我反而喜欢戴旧东西。”夏珠敛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腕上的表,“虽然旧,但很有纪念意义。”
“你喜欢就好。”他不再勉强她。
……
两个月,光阴飞逝,研究生考试结束了,在等待分数的整个假期,沈以柏带夏珠去海边旅居。
他做好所有攻略,租了一间海边度假别墅,面朝湛蓝的大海,背靠葱郁幽翠的山景。
白天,他们提着小桶去赶海,钓鱼,卖新鲜的海鲜回家烹饪,黄昏傍晚时去沙滩拾贝。
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夏珠没有和父母度过的年三十。
三十晚上,夏珠和父母视频通话。
老爸说出去逛逛也好,她辛苦准备考研一年多,是应该出去散散心。
白珍珍叹了口气,问夏珠:“星星在你旁边吗?”
沈以柏很懂事地离开了房间,去庭院侍弄花草。
她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