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珺婷走过去在田妙雯和宋晓语中间坐了,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顿时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左边这个狐媚子,一看就是祸水;右边这女子仿佛酸酸甜甜的青苹果,姣好的体态、俊俏的面孔、清纯的稚气,那是另外一种诱人的味道。
叶小天这个王八蛋哪来的这种齐人之福,到贵阳才几天,就有这样两位人间绝色为伴?
“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于姑娘正发着狠,宋晓语向她甜甜一笑,伸出手来,道:“我叫宋晓语,姑娘是?”
田妙雯向她微微颔首,矜持地道:“我是田妙雯,姑娘是?”
姓宋?姓田?
于珺婷忽然发现比姓氏自己也比不过人家,顿时有些英雄气短了:“回去之后,还是不要欺负他了。男人啊,有时是要当小孩子哄的……”
叶小天看到追兵越来越远,危险已经解除,可心头的悲哀却越来越重。
他从不相信老毛能有什么用,最初他只是出于怜悯,收留了这个浑浑噩噩一辈子的浑人。
再后来相处日久,便有了一份兄弟感情,但叶小天依旧认为这位仁兄文不成、武不就,除了插科打诨,给大家带来一些笑料外,简直毫无可取之处。
然而,危急关头却是毛问智救了他的命,这对叶小天触动极大。他心里越是不曾重视过毛问智,这时就越加的难过。
进城后,马车直奔叶小天的住所。
众人下了车,走进院子,叶小天也不进屋,就在院中一只石辗子上坐了下来,看向于珺婷,哑着嗓子道:“你怎么来了?”
于珺婷见他眼睛发红,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害怕,怯怯地道:“我收到消息,说张雨桐秘密来了贵阳,担心他有什么打算,所以我就……”
“张雨桐?”叶小天目芒收缩了一下,扭头对李秋池道:“查查他今天在哪里,不管他去了哪里,只要不是公开场合,没有可靠的人证,那他就有重大嫌疑!还有曹瑞希和展伯雄,一个个的给我查!”
李秋池见叶小天终于有些振作起来,忙道:“是,卑职这就去查!”
叶小天就那么定定地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人喊马嘶,叶小天听见声音,立即站了起来,疾步抢出院子。
华云飞迎上来,悲声道:“大哥,老毛他……”
看到华云飞眼中的泪光,叶小天心中一沉,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叶小天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攥得紧紧的,半晌才悲笑一声道:“云飞,你说咱们兄弟,从葫县开始,左一次右一次的被人坑,为什么?”
华云飞嗫嚅着没说话,他本想说“向来只有大哥你坑人,何曾被人坑过?”可仔细一想,虽然最后想坑叶小天的都挖坑把自己埋了,但哪一回是叶小天主动惹事?
叶小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字一句地道:“兄弟,人不狠,立不稳呐!”
黄昏,夕阳洒下余晖,张雨桐一身猎装,骑着一匹高大的枣红马,马股上搭着好多猎物,兔子、獾子、野鸭,甚至还有一头小黄羊,看来是郊行游猎满载而归。
张雨桐没有赶回他的住处,他一早就派人下贴,约了几位朋友今晚到“鸿雁楼”饮酒,如今这个时辰正好直接去鸿雁楼。
鸿雁楼今天已被他包了,受邀而来的客人都是与张家有故旧交情的土司权贵子弟,如今已经有几家的少爷先到了,正散坐在楼上喝茶闲扯。
张雨桐迈步上楼,在席上坐了,与众人强颜欢笑地等候其他宾客。
张雨桐在获悉行刺叶小天失败的消息之后,立即离开花溪,从南面绕到了西面的山野中,当真打猎去了。
这场酒宴是他一早就与人约好的,如果行刺失败,这就是他遮掩行踪的理由;如果成功,这就是他的庆功宴。
如今事败,张雨桐心中有些忐忑。
在铜仁时,他已经被叶小天层出不穷的手段搞得有点患了“恐叶症”,此时想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勇气,悍然下令动用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