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海冥,北丘,一直到现在的鄞州……
离玄天宗越来越近了。
巧合还是人为?
沈朔眉间微蹙,眼神越发寒冷刺骨,手中青霜长剑发出冷冽的寒光,步步向黑暗处走去。
黑暗中那活物不敢发出动静,屏息紧紧盯着那白衣男子的动向,身体紧绷,四肢充血。
那人刚才提剑将自己的所有同伙都剿灭了,这人的实力雄厚,比之前来此地的所有修真人都强。
绝不是自己能应对的,只能躲避想办法逃跑。
它那双赤红兽眼,从层层树林之中看向那白衣男子,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精神紧绷。
那人离它越来越近了,它蹲在地上,将后背紧贴身后石块,后肢充血时刻准备逃跑。
它视力极佳,即便是在夜间,在这浓雾之中,也能如白日一般看清事物,注意着一切动向,这也是它往此山跑的缘故。
本想着借着四明山繁杂的地势,和夜中浓雾的优势,为自己争取一丝逃跑的机会,但那迷雾和地势对于这白衣男子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阻拦作用,那人提剑径直往它这个方向走来,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它以为自己即将被攻击时,却忽然发现那男子停了下来,驻足于原地,没有再往这里走来,而是停在离它约莫七尺远处。
那俊秀男子手中握着一碧绿色玉牌,上面正闪着微弱的光亮。
只见一道蓝白灵力汇入其中,一女子声音自玉牌传来,“沈朔……”
那道女子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它便忽然觉得先前那白衣男子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消散了,周围阻滞的空气似乎又开始流动了。
可它仍不敢喘息,即便额前的汗液划入眼内,一时刺痛,它也不敢伸手将汗擦干。
只睁大眼观察着那男子的动向,不敢错过一丝一毫。
便见,朦胧月色之下,那位叫沈朔的男子立于林间,声音和缓,润泽如玉,正对着传音玉牌那边说话。
它离得近,听得倒是清楚,却是一头雾水。
最开始听得他们谈论战役,作战方式,还以为那女子是他的同伙,二人正在交流如何捉拿他们这些妖兽。
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起来,这二人交流的时间跨度颇大,云海之战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怎么感觉不是它最初想的那样在交流作战方案,倒像是在上课般?
又听得玉牌那边,传来女子娇嗔的抱怨声,“什么破书,这么难啊!啊,不想学啦!!!”
对面一阵发疯之后,最后又悻悻然,黏黏糊糊带着些许困倦,说道:“沈朔,你再讲一遍刚刚那个吧……”
自那传音玉牌亮了之后,面前那个男子就不再似之前那么冰冷了,眼底的寒霜都融化了,只余下深邃温柔之色。
“好。”那人又将方才所讲的内容,重新说了一遍。
声音晴朗悦耳,没有半丝的不耐烦。
它常年混迹在人群之中,越听越觉得,这两人关系不简单,怎么瞧着像是小夫妻般,出来除个妖,都得要用传音玉牌交流。
难道是新婚夫妻?成亲了不在家里跟妻子恩爱温情,跑这里除妖干嘛?
不管了,正好那人此刻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传音玉牌那边,没有注意它的东西。
它立刻屏息,隐匿自己动作,准备趁此机会,迅速逃走。
然而它刚迈出一步,便听得玉牌那边,女子问道。
“沈朔,要不你回来给我讲吧?”
“好”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
“现在。”
男子清冷的声音落下,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它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一击毙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