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烛轻轻一甩,将他甩开了。
他停下脚步,喉结滚了又?滚,才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不急的。我们回去吧。”
“去,去哪?”
衔烛不语,抬手开了天门。
刹那间星辰斗转,陵迁谷变,眼?前莽莽苍苍的雪山冰谷不见了。
只有一片人间安宁景象。
枯黄的梧桐叶飘然?落到了少年的肩上。
几步之遥的前方,是那个静谧的小院子?。
衔烛抬步走了过去。
梧桐叶从他肩上滑落,落到了地上。
短短一别,人间已至深秋。
衔烛脚步微顿,摸了摸脸上的血痕。
这样是不是太狼狈了一点。
不太漂亮吧。
他咽下喉尖腥甜,稳住神?息,让周身伤处不再流血,又?将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抹净了。
他握着叶惜莲孱弱的仙魄,走向了她的窗。
但手指触上窗子?后,他收回了。
他犹豫了。
要如何与她开口说这一切呢。
他将她最在?乎的人带回来了……但只有这缕将息未息的魄。
她能愿意?跟他走么。
跟他走吧。反正?她在?人间也过得不开心。想不想得起?从前都?无所谓,那些不重要。
只要允许他待在?她身边就好。
屋内传来了芙雁细细的说话声。
“……已经叫喜子?去前面看了,姚公子?一来,她马上回来报信儿。唉呀总算要把亲事定下了!”
衔烛微怔。
少女的声音有些模糊,听不出情绪:“嗯。定下后就能安心了。”
“只有安心?难道没有欢喜?”芙雁打?趣她,“您要出嫁做新娘子?啦!”
“好了,欢喜得很。你去厨房给我端些点心来吧。”
门一开,芙雁哼着欢快的曲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