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里传信来说,陛下也出发往庙里来了。”星煦见自家主子面色苍白,还是选择如实禀报。
陛下亲自前来,看来主子的剃度不会那么顺利了。
陛下是不会让他最得意的太子剃度出家的,国之储君,肩负着家国重任,各国对云都虎视眈眈,太子一旦剃度,定会引起一番动荡!
其实任何人都不想看到曾经清风霁月雄姿英发顶天立地的太子殿下出家当和尚,包括星煦和一众暗卫。
但他们作为属下,只能听命行事,其他的,他们无权过问。
慕乘渊负手而立,“星玄,把她送回尼姑庵,交给清宁师太,就说是孤的意思,你就在那边暗中保护她吧,有任何异常随时向孤汇报。”
“是!”星玄应声点了点头,便抱着桑榆踩着轻功往尼姑庵飞去。
慕乘渊服了些星煦带来的药后,又在星煦的帮忙下回到了温泉湖。
他让星煦回去帮他取僧袍,他则褪去衣衫走进了湖中。
剃度出家,朝拜众佛,需沐浴净身,焚香念经,他总不能拖着如此不堪的一身前去,这是对诸佛的不尊重。
他静静地泡在温热的水中,感受着水流轻轻拂过肌肤,仿佛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躁郁,但却怎么也洗不去他内心的纷乱。
他盘坐在水中,双手合十,虔诚地念着清心经,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今日,不论何人阻拦,他终是要剃发出家的,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很快,星煦取来早就备好的青色僧袍和木兰色袈裟,他走出温泉湖,郑重又严肃地穿好衣物,披上袈裟,前往灵化寺。
他步履轻盈,背影清冷,一步一莲花,仿若佛法金光护体。
——
桑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刺眼的阳光透过木窗直射到她的眼里,她被刺得双眼发疼,连忙抬起手挡住阳光。
“小姐,你醒了?”
糯糯那张小脸放大地出现在桑榆的眼前。
桑榆看了眼陌生的房间,这摆设,不像在灵化寺,她皱了皱眉,“糯糯,这是哪儿?慕乘渊呢?”
她明明跟慕乘渊在河边睡着了,什么时候离开的?
也不知道他退烧没有!
糯糯如实回答:“小姐,这是在寂虹庵啊,你忘了,昨日咱们的房间被烧了,今晨清宁师太又重新为咱们安排了一个房间。”
“那对母女呢?”桑榆想起今天的遭遇,不禁顿觉烦闷。
“你是说国公夫人和小姑姐吗?”糯糯一脸气愤,“她们昨日下午就回都城了,临行前还骂你水性杨花不知羞耻,过两日便来带你回去沉塘!”
桑榆冷笑一声,国公府这是狗急跳墙,也不顾什么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