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看着他,温和笑起来:“而且你这一身……怎么破破烂烂的?”
听到这话,谢长寂僵了僵,他微微低头,轻声道:“那我去换一套,给你煮面。”
“嗯。”
花向晚低头,没有多说,谢长寂收起婚契,转身往外。
走了几步,他似是想起什么,小声开口:“日后……万事有我。”
“嗯。”
“你等我回来。”
“好。”
谢长寂听到这话,回过头,就看花向晚坐在床边,面上笑容异常温和:“我等你回来。”
谢长寂不言,他平静看着她。
过了片刻,他又走回房间,花向晚一惊,就看他取了两个杯子,倒上酒,端到她面前:“成亲是要喝合卺酒的。”
说着,他把酒杯递给花向晚,花向晚愣了愣,随后点头反应:“哦,好。”
她应声,便拿了酒杯,和谢长寂手挽手将酒一饮而尽,催促他:“赶紧去吧,我饿了。”
谢长寂喝完酒,他低头看着酒杯,片刻后,他点点头,收手将酒杯放在桌面,声音很轻:“我走了。”
他这次没有迟疑,几步走出屋外。
开门那一瞬间,花向晚看见庭院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花向晚只来得及匆匆扫上一眼,就看门复又合上。
谢长寂关好门,平静转身,看着庭院里的长辈和合欢宫的人,面上不带半点情绪。
夜风吹来,两方静静对峙。
片刻后,谢长寂终于开口:“她饿了,我去给她煮碗面,余下的事,我们之后谈。”
在门关上那片刻,花向晚再也感觉不到外面的情况。
她立刻赶紧拆了自己身上凤冠和外面沉重的嫁衣,开始搜刮屋内所有用得上的东西。
暴露了!
她肯定是暴露了!
依照谢长寂那“一诺千金”的狗脾气,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那是婚书吗?那是欠条!
他这是利滚利两百多年,找她要债来了。
要是平时就算了,可她现下带着那东西,要被谢长寂缠上,说不定没几天就会被发现。
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得走,立刻走,把那东西想办法处理干净。
今夜不跑,更待何时?
她行动得很快,不过片刻就收拾好了所有跑路需要的东西。为了防止谢长寂等人以为她被绑架无所不用其极的搜寻,她决定留书一封。
她抓了纸笔,匆匆写了几行字:
“前尘已了,恩怨两消,我与谢长寂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勿寻。”
写完这一句,她犹豫片刻,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愤怒,又加上一句——
“还有:
谢无霜,你这只走狗!谢长寂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