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抱着饭碗往门边站着听听外面的动静。
李林晃荡晃荡手里的空酒瓶子,叹气道,“不禁喝啊。”
一斤酒就这么没了。
说好的不多喝的。
钱长江道,“要不俺回家里拿?
家里还有半瓶呢。”
“不喝了,”
李林摆手道,“你盛饭吃吧,今天累了一天了,也没吃好,你就多吃点,然后回家好好休息,天不亮就走。”
盆里是玉米红薯稀饭,两个人连连喝了两大碗,就这还没吃饱。
农村粮食精贵啊!
能吃得上就算不错了。
“哥,那我走了?”
钱长江舔舔嘴边的红薯残渣,意犹未尽。
李林亲自去开门,他老娘依然在门口站着,双手叉腰,滔滔不绝。
没搭理她,等钱长江走了出去,嘭嗵一声摔上了门。
唐桂花的骂声更大了。
李林逗弄了一会老闺女,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不等鸡叫,他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一摸床,湿乎乎的,不知道是谁尿床了。
也没去管,摸黑找到茶壶,咕噜噜灌饱了肚子。
在吱呀吱呀的开门声中出了屋,水渠边洗了个澡。
等回了屋,程玉梅已经点了煤油灯,轻声问搁那闷头穿鞋子的李林,“你现在就走啊?”
李林点点头道,“你继续睡你的,门栓子插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村子里的狗叫声彼此起伏。
已经有人拿着手电筒在他身上乱晃了。
他用手挡住眼睛,没好气的骂道,“吴驼子,恁家里有什么值钱东西,搞的一惊一乍的。”
对面是村里的牲口饲养员吴驼子。
五十来岁,依然老光棍一条,无儿无女,后面也跟着他一起出去做了两年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