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任舒映一直跟着孤竹宇时候就发现一丝不对劲。
许是全程只有她和她的待从,而孤竹宇偏偏孤身一人。此外他没有开过弓,似乎并没有打算打猎。
随着孤竹宇渐渐偏离人多的地方,她久违看见一个人。两人不过是默默对视一眼,又擦肩而过。
“留步,皇兄。”
孤竹京喊住太子,任舒映骑着马跟在太子后面,一直凝视孤竹京。
她发现孤竹京虽然和太子面对面,但是目光亦落在后面的任舒映。
太子若有所思睨了一眼任舒映,随后问:“老四是有何要事吗?”
孤竹京沉默了许久,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看见任舒映第一眼意识下的便想要留住她。
暗骂自己一句,吞吞吐吐半天:“皇兄我要随你一起游猎。”
任舒映:“?”
孤竹宇:“哦?自然可以,正好,许久没有同你聊天了,不嫌孤话多那便一道吧。”
孤竹京硬着头皮走上来。
任舒映诧异的话都说不出来,孤竹京实属是没事找事,他打量太子忽然问:“皇兄这么久了,怎么没有见到你猎得什么?”
反倒是任舒映身边的待从,骑着的那匹马上,琳琅满目,收获颇丰。
孤竹宇:“孤是在陪着公主游猎,所以都让给她了。”
任舒映拉下脸,无语至极:什么叫都让给我??太子你本来就不打算打猎啊。
见任舒映始终没有启口,孤竹京怪里怪气答:“看来皇兄甚是心喜公主呢。”
“日后是孤太子妃,自然得待她好。”
见孤竹宇表明了淳瑶就是太子妃,孤竹京脸中毫无波澜,袖下不经意攥紧了手中的弓。
一时之间沉默的氛围中,一股火药味蹿上来,任舒映忍不住发声:“……啊,我方才看见一只野鸟飞了过去,我去看看啊。”
仓皇逃离,孤竹宇转眸问:“皇弟认识公主吗?”
孤竹京自是知道太子佯装不知,见任舒映已经走远,他露出一抹怪异的笑:“不仅认识呢。”
“不仅?”孤竹宇复述一句,斜睨孤竹京。
话里话外确实是意味深长,但是孤竹京又能如何?
“她以后会是你皇嫂。”
“以后?”孤竹京也学着太子,嗤笑一声,“那就让你没有以后。”
孤竹宇凝视许久,顿时感觉后背发寒,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
孤竹京无权无势,又何可惧。
“呵,皇弟又在胡言乱语了,这话孤就当没有听见过,你日后可莫要说出此等话,免得被有心之人听见,误以为和当年宋郡主一样得了疯病。”
宋氏是孤竹京生母,怀孕时摔跤撞坏了脑子,随后大病一场后便频频出现异常,疯病发作,四处伤人,为了防止她伤及无辜的人,被幽禁于宫中多年,郁郁而终。
孤竹京笑意渐渐变冷,神情愈加阴沉,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寻声望去似乎是淳瑶公主离开的方向。
很快,两个蒙面人跳出来持刀拦路,孤竹宇启口催促:“你去救公主,这里交给我。”
孤竹京来不及多想,闻言疾步跑去。
扶开乱丛,他只看见淳瑶公主昏倒在泥地,周围无人,走前几步,他看清楚一把小匕首深深嵌于腹部中,红血汩汩留出。
闻到铁腥味,骤然头昏眼花,捂头半跪在面前。怪异的声音传入耳畔:“我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