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无赖的话,我差点扑通倒翻在地。
哭丧着脸看着吴骏,上帝你老人家真是老眼昏花,要这么考验我方伟平,你……你还真不让我活了,想我方伟平这样一个英俊、善良、专一、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四好青年,你真舍得这么惩罚我。
呜呜呜呜,痛哭中!
“老班,你盯着我也没用,对你今后所要面对的艰难困苦,我是深表同情,可这也怪你太花心了吧,明知现在,何必当初,看你陈雪这一关怎么过。”望着他明显是一副看好戏的丑恶嘴脸,我恨的牙痒痒。
“对了,老班,刚才的那场景真的很刺激,比电视里演的还夸张,三个美女同时到场,竟然可以相安无事,啧啧!真是佩服你的泡妞水平,强人啊!今天算是见识了。”看着这个贱人在那说的手舞足蹈,口水飞溅,我既无奈又恼怒,却拿他没办法。
“钱院长刚才跟你怎么说?”我实在听不下去,扯开话题。
“钱院长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化学治疗的程序。老班,有句话,你听着。”骏子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凡事都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方伯的手术虽然较成功,但疮面很大,医生也不能完全打包票。”
我木讷的听着,其实刚才就有所察觉。
“兄弟,挺住。”骏子声音也一下哽咽起来,没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电话响起,原来是常平打电话问吴骏在哪里,他们可开始吃饭了。
“老班,那我现在过去吃饭,一会给你带过来。”
“你去吃吧,我一个人在这坐坐。”老爸还没醒,只是纯粹陪着。我朝骏子挥挥手,“兄弟,谢了。”
看着转身往外走的吴骏,茫然的坐在那,脑中一片空白。
病房里安静的很,老爸麻醉未过,还在昏睡着,只有仪器的“嗒嗒”声。
我呆呆的看着老爸苍白的脸,不由坐到老爸的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不需要压抑,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对于亲情,更多的是内疚,是忙碌过后的自责。
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着,想到老爸可能存在的危险,又想到刚才等在手术间门外时那杂乱的场面,更是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现在陈雪回家了没有,还生不生气,忍了好大一会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却没那个勇气,怕她问到刚才的情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
方伟平,你真是个混蛋,对家人没有一点关心,对陈雪又是这样不在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想着不由敲打起自己的脑袋。
“哥,你不要这样自责,方伯会没事的。”柳于莹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抓住我敲打脑袋的手。
“我……我方伟平真是失败。”我茫然的说着,陷入了绝望中。
“哥,你冷静点,不要这样啊。”柳于莹担忧的看着我,感受到了我的绝望,不由带着哭声喊着我。
“小妹,我没事,你尽管去忙,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听出柳于莹的担忧,不想再让她难受,把她支走了。
一会儿,吴骏几个吃完饭又过来,被我都赶了回去,今天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陪着老爸。
柳于莹进来过几次,量体温、测血压,每一次都脚步轻轻,生怕打搅我。
后半夜,测完血压后,蹑足绕到我身边,将一条毛毯轻轻盖在我身上。她的体香又一次钻入我的鼻孔。
我佯装闭着眼,心里却冒出一丝温馨,感受小妹对我的关心。
就这样守了父亲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