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好吗?”
夏油杰不再介意,甚至好心情地地擦了擦少女脸颊边的血:“需要我帮你吗?”
长泽桃绪摇摇头。
她很认真、认真到让人觉得有点乖巧地望着他:“但是,这种方法要很久才能用一次——你确定是想让我画这个人吗?如果这次成功的话,下次再想成功,可能得至少五年后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确定要用在这个人身上?”
“五年啊……”
夏油杰确实犹豫了。
他不是没看出来少女存有别的目的,甚至多少能想得出她想做什么。
即使如此,在确认的确短期内机会只有一次后,夏油杰还是将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就换一个吧。”
“五条悟,你能画的对吧。”
“可以的。”
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的长泽桃绪笑了起来。
“五条老师应该不会拒绝我。”
“我也觉得。”
夏油杰摸了摸她的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布下了帐,然后光明正大地将全部咒灵放出,让一整栋公寓都挤满咒灵。
他靠在墙上,以一种期待而平静的目光,静静看着少女。
黑发少女顶着他的视线去了画室,出来的时候,拿了新的画具,比刚刚的画纸的面积大了很多。
在洁白的画纸落下第一笔时,长泽桃绪滞涩了一下。
她出神似的看了几秒钟窗外后院的繁星花。
再收回的时候,心无旁骛,落笔显然顺畅许多。
她很快像是进入了心流状态一样专注。
深深浅浅的笔触下去,细腻精准的颜料大胆地被层层迭迭大量铺色。
重复性的工作进行了很久。
夏油杰的确没看出来她要画什么,但细细观察后,还是能注意到整幅构图正一点点被重迭的色块勾勒出来。
他耐心地从等到太阳渐渐西沉,看着整幅画慢慢成形。
那是一条单行道。
白发的男人孤独地走在道上,那一头尽头是地狱,堆满了大量尸体。
道路两边密密麻麻站立着大量背影,全都在注视着他,看着他走向尽头的地狱。
夏油杰观摩了很久,最后从地狱里看到了自己。
他反而缓缓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画得很好,桃绪,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
长泽桃绪笑了笑:“还没画完呢。”
落在最后一笔之前,她从画夹里抽出了一张画,当着夏油杰的面撕掉。
撕成两半的画纸轻飘飘落在地面,无风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