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没有改变姿势。
于是少女能轻而易举地俯视男人。
她伸手,捏住伏黑甚尔的下颌,看他乖顺任她动作的样子,拇指摩擦了下男人的疤,微微凑近。
“我想要什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少女的低语暧昧却冷淡:“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也该你喜欢我了吧?”
伏黑甚尔:“……桃绪,你应该知道的,我跟你之间的差距。没有可能的。”
“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哄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敷衍过去啦?”
长泽桃绪忍不住笑。
手指用力,几乎是戳着男人的疤痕。
“你以为我什么意思?交往吗——不可能的。”
伏黑甚尔沉默着抬眸凝视她。
“甚尔先生,我就是要你喜欢我,但是没有可能的那种呀。”
如同恶作剧的小孩般的少女笑得灿烂:“你得瞒住妈妈、瞒住你的儿子,还要瞒住你的心。不可以暴露在大众面前,但要表现在我面前。”
“具体怎么做看你自己,其实跟以前一样也没有关系,不过你得记住,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我不喜欢你啦。”
“你得见不得人、得不到回应地喜欢我。”
伏黑甚尔看着笑不达眼底的少女:“这是今年的生日愿望吗?”
长泽桃绪:“不哦。愿望是能平安健康、顺顺利利活到八十岁。”
伏黑甚尔:“……”
长泽桃绪单手托着脸,忽然发起了呆。
她已经很久不许愿了。
十七岁生日的愿望,稍微让她心想事成一下吧。
许久之后,又或许并不久,她听见伏黑甚尔说:“好。”
伏黑甚尔要走之前。
长泽桃绪拿着打火机,把大部分的画都当着他的面烧掉了。
只剩下那张本来是该给伏黑惠画的。
桃绪让他把那张画带走了。
同时丢下一句轻飘飘的:“你应该知道不要让惠看到的,对吧?”
伏黑甚尔接过,带上门离开之前,犹豫了下。
“需要我陪你吗?”
长泽桃绪指了下窗户外面,笑容很温和,标准的挑不出错,是在家里的时候会有的样子。
“在那里守夜吧。”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嗯”了一声,按她说的做。
桃绪刚出了一身汗,不舒服,自然而然去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伏黑甚尔换了件宽松的黑色短袖。看起来是洗漱过,短发发尾湿润地趴在后颈,还在慢慢滴水。
男人侧坐在窗户上,只开了半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