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对人无感,现在立刻变成了嫌弃。
不过这不是重点——
桃绪:[他没带画过去?]
吉野顺平:[没有。]
吉野顺平:[不过照片我都删掉了,不用担心。]
长泽桃绪顿了顿,拧着眉,口吻不快:[你窥视我的聊天?]
吉野顺平解释:[他进来之后就被吓到,手机掉在地上,我看到之后删了的。]
又补充:[抱歉,给长泽小姐您惹麻烦了。我查了一下他聊天记录,备份的照片都删掉了,给他发照片的那个人也已经死掉了,不会再有人拿关于我的照片威胁您的。]
桃绪静静思索片刻,没回复。
吉野顺平于是继续补充解释:[是那个时候您赶走的几人之一,和之前电影院事件的几个人一样,死于咒灵之手。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妈妈还没死,所以我也不会动手杀人。]
就像他必须经历校园霸凌被烫伤,留下疤痕一样的规则么……比起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逻辑问题,长泽桃绪直觉更倾向是为了加强认同感。
她不认为两个世界的[吉野顺平]是一个人,正如同她不认为拯救了另一个世界的吉野顺平是她一样。
否则她不会轻易放弃利用他。
可是——如果吉野顺平越来越了解她,那她会不会逐渐变成他所认定的那个[长泽桃绪]?
这种荒诞又微妙的危机感,在吉野顺平愈发无所顾忌似的一句[但在无法杀掉伊藤翔太的前提下,您对伏黑甚尔的感情,可能会成为最大的威胁]中,达到了顶峰。
长泽桃绪沉下脸。
她面无表情地接着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或许您可以将错就错,把伏黑甚尔全部画都烧掉,或者直接烂进土里,然后换一个人喜欢。]
吉野顺平:[恕我直言,伏黑甚尔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根本不值得您去喜欢。只是那张脸的话,伏黑惠应该也可以吧。如果您喜欢疤痕,我也可以帮您添上。]
桃绪:“……”疯子。
她关掉手机,伏在课桌上,忽然感到一阵胆寒——
吉野顺平。
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到底想让她怎么样,变成什么样?
随着心念一动,抽屉中多出了一张画,半伏在桌上的长泽桃绪透过手臂和胸口的空隙幽幽看去,忽然有点在意起来。
……撕了之后,他真的会死吗?
长泽桃绪一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吉野顺平身上的变数不断变多,危险程度也逐渐脱离了可控范围。
桃绪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念头也在不断挣扎变化。
这人身上有一个特点是长泽桃绪完全无法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