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杀了她,我要将她剁成肉泥去喂狗。”
萧琏躺在血泊中,手狠狠指着沈长梨。
“来人……”灰衣老者面部阴毒地冲外面一喊,守在外面的侍卫呼啦啦闯进来。
沈长梨慢慢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一身狼狈,却像个战士,腰板挺直,双目犀利。
今日即便是死,她也是赚了。
萧琏,你这辈子绝对是真正的断子绝孙。
“靖王殿下驾到……”
房门外突然传来简石公公的声音,那声音大的,唯恐里面的人听不到。
灰衣老者和里面的侍卫俱是一怔,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房门口就跨进来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
一身亲王的蟒袍,身后披着华丽的大裘,萧衍闲庭信步一般,仿佛根本看不见屋里剑拔弩张的持刀侍卫。
“二哥,你怎么样了?九弟今日繁忙,此时才来看二哥,二哥莫怪。咦,这都怎么了?”
这厮像是才发现屋里的气氛有多惊悚。
沈长梨看到他来,松了口气,轻轻低下头。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九弟啊!你,你这个该死的小奴要刺杀本王。”
萧琏恶人先告状。
“抬起头来。”萧衍却仿佛没听见,眼眸低沉地看向沈长梨。
此时的沈长梨,脖子上还套着那个绳套,衣衫破碎,满手鲜血,一根带着尖刺的木簪子,是守护她唯一的武器。
沈长梨的眼睛很酸,撑了半晌才将泪水撑干慢慢抬起头,她的两颊肿的老高,嘴角血丝更加刺眼。
萧衍眼眸一眯。
“我遵爷的命令来为二殿下治伤,他却要侮辱我,我不过是自保。爷要怪罪,我无话可说。”
她的眼神很平静,那是一种失望,对萧衍的失望。也是一种绝诀,似乎在告诉他,若他再如此,他就不配她再留在他身边。
萧衍收回目光,似又恢复了冷的能冻死人的情绪,“二哥,本王的小奴受伤更为严重吧?今日,你遣走了所有的大夫,央求本王,说本王的小奴会医术,让她来为你治伤。可现在,二哥不应该对我有个交待吗?”
“九弟,不过是个贱奴,值得你问二哥要交待?你没看到,她刺伤了我,死有余辜。本王要将她碎尸万段,九弟若是敢拦,就是与二哥为敌。”
这句话说的极重了。
灰衣老者不由地轻唤一声,“殿下,不可。都是那小奴的错,与靖王殿下无关。”说着,他暗暗朝着萧琏摇头。
萧衍沉默半晌,声音朗朗,“二哥贵为本朝亲王,身份尊贵,她行刺皇族,立当该罚。”
沈长梨心一沉。
她嘲弄地一笑,低下头,将木簪子收好又插进发丝。
“但,她是本王的奴,犯了错,自然有本王替她受罚。二哥要如何才能解气?只要你说,本王无不从。”
萧琏一惊,有些阴鸷的眼眸一缩,看看沈长梨,又看看萧衍,“九弟果真是宠爱她,既然她刺了本王一腿,那九弟就刺自己一腿如何?此事便就此作罢。”
“好。”
萧衍想没想就答应,倏地欺身靠近沈长梨,伸手从她头上拔下木簪子,抽出尖刺,撩起自己锦袍掖在腰间,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左大腿根。
木簪子几乎没进他的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