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虎向他们统领讨了几个人跟着绛珠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乌泱泱的一堆人,提着钢刀闯了进来,给人吓一大跳,慌乱作鸟兽散。
若不是他们身上的官服和腰牌,瞧这架势还让人以为是地痞流氓抢东西来了。
“来得正好!”梁昭笑着问:“带家伙了吗?”
陈金虎道:“那必须的啊!”
“靠谱。”
一群人直接无视长公主和姚太尉,下的将姚千越捆得结结实实。
“阿娘!救我!”
“姚公子怕什么?咱们只是请您去一趟玄麟卫的诏狱,要不了你的命。”
诏狱能是什么好地方。
历代玄麟卫抓进去多少人,一旦进去,生不如死。哪个不是脱了层皮才出来。
“放肆!”长公主气得发抖,指着他们道:“好大的胆子!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本宫吗?还有萧氏吗?”
“我儿不过是杀了一个下贱妓子!就要遭此折磨吗?”
梁昭脸色一沉,寒声道:“谁的命都是爹生娘养的,陛下以仁德治国,爱民如子,而公主即受了天下人的供养与敬重,那么就不应该高高在上视他人性命如蝼蚁,况且人命本不分高低贵贱。事非对错自有公正定夺,若他姚千越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他,可若他真的恶贯满盈,任何人都不会包庇他。”
在场的人都被这番话震得呆愣愣,严岭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长公主面色如纸,看着梁昭。
只有姚太尉还在执迷不悟,骤然震怒陡然甩袖,“一派胡言!若真人人平等了,还会有君臣之分吗?高位者理应俯视低下者,而不是放在同一位置上。”
“我儿万不可入诏狱!没有陛下旨意!老夫决不让你们带走他!去备马!我要进宫求见陛下!”
梁昭一脚踢翻了桌案,冷声道:“我皇命在身,甚至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你大可同御史台联名上书参我。”
“姚千越,还有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要带走逐一审问审问。”
“只怕闹到最后,你姚太尉脑袋不保。”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姚太尉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大喊道:“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梁昭一条长腿踩上了翻倒的桌案上,浓眉轻挑。
夜风将他微卷的长发吹起。
缓缓开口道:“恃宠而骄。”
赤色衣袍在烛光映衬下,像是一团烧起来的火。
狂妄意气。
姚太尉指着梁昭,“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而那边的陈金虎已经提溜着人走了。
姚千越两手扒着楼梯扶手哭喊起来,几个兵卫拖着他。
长公主定定站在那里,姚太尉忙上前去拦,大声道:“快把人放下!你们想造反不成?”
陈金虎他们齐刷刷地拔出了刀,将姚太尉的手挡了回来。一旁的仆从丫鬟连忙过来将他往后拉了几步。
而长公主带来的侍卫也拔出了剑,双方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
“我说太尉大人。”陈金虎道:“不过就是请公子走趟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放他回来。况且有您和公主在,哪个不要命的敢伤他?您宽心就是了。”
“兄弟几个呢都是一群粗人,如果你再阻拦,就不要怪咱们不知礼数了。”
姚太尉一把年纪,早就不似年轻,光是被陈金虎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瞪,竟然就不敢再上前了,直气得胡须颤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姚千越和一屋子的歌姬乐师全部押走了。
这会儿卢鹤也带着刑部的人过来了,一群官兵将姚琛的那些部下统统捆了起来,全部押上了车带走,然后又把这围了起来。
姚太尉听到楼下的动静后跑到外头趴在栏杆上,当即被这一幕弄得不禁肝胆俱裂,两眼一黑,脚下发软差点没站稳,一群人赶紧冲出去扶着他。
姚琛才摘了腰牌下狱,身上还记着过,这事还没完他儿子又被带走了,没人兜着,今夜之事势必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这还得了?
他连忙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