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迟迟破不开,燕州城内所剩粮草也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萧荧只需要转身对付援军即可,城里的那些几百个残兵败将,敢出来就得死。
不过是占着燕州城墙高而坚固,和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死死僵持着而已,根本成不了气候。
无论怎么看,萧荧的胜利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如今燕州已成为夏国的地界,任谁来了也已无力回天。
天黑了下来,士兵举着火把清扫战场,三两个人将城中战死的尸体抬了出去。
一桶水泼到梁昭脚边,他飞快的往一边跳去。
“失敬失敬!没打湿吧?”
对方抛下手里拎着的木桶,一脸的歉意,上前询问,待看清人后,惊喜道:“壮士,是你啊!”
梁昭抬眼,发现是阵前的那位陈将军,是来清洗青石地板上的血迹的。
“壮士,你是在找皇上吗?他去练兵场处置战俘去了。”
“多谢。”
“你不认得路,我带你去。”陈将军这人一向自来熟。
他们这些武将一直被摄政王手底下的人所打压。
派去了鸟不拉屎的小城成天混吃等死。好不容易等到这次燕州一战,正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可是临到阵前摄政王又让人撤兵,千军万马和皇帝,硬是奈何不了传信的一个亲卫。
他们这些个将军元帅的,征战沙场,浴血奋战多年,到头来还得窝窝囊囊的唯命是从。
本来都打算撤军了,可梁昭的那一箭重新燃起了他们的斗志,不仅让解决了麻烦,还接狠狠打了摄政王的脸。
真他娘的痛快!
练兵场上,萧荧批着赤色锦袍,祝小侯爷和大将军傅霄两人,因为处置赵施等人而意见不和,争执了半天。
祝小侯爷的母亲是萧荧母亲的嫡亲妹妹,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北仑老侯爷,一生立下战功无数,他从小便跟着父亲四处奔走,后来老侯爷战死沙场,候夫人不久之后也跟着去了,独留年仅十岁的祝尘一直养在外面,直到新帝登基才回到了上京。
小侯爷满腹经纶又伶牙俐齿,骂起人来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而傅将军一介武夫,为人又敦厚老实,连被骂了都没听明白,直到发现周围人的表情,才发觉不对。
又偷偷看了眼皇帝,发现他眉眼间也是藏不住的笑意,傅霄本就红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
当即指着祝小侯爷,“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祝小侯爷面无表情道:“本候怎么了?傅将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莫不是闪了舌头?”
“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候爷在路上墨迹,我等岂会来晚?”
祝小侯爷蹙眉,这么大一口锅盖下来,再好的脾气也挂不住了,当即就要发作。
这时萧荧突然开口。“好了!在朕面前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二人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都起来。”萧荧朝祝尘傅霄二人道:“你们先回去,朕去山上散散心。”
二人弯腰道:“微臣告退。”
梁昭来的时候,二人刚从里面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傅霄叫住了他:“站住。你见了本将和侯爷为何不行礼?”
陈将军躬身对祝尘见了个礼:“侯爷有所不知,这位小兄弟是皇上的贵客,初来乍到许是不认得侯爷和傅将军,有所怠慢还请见谅。”陈将军打着圆场。
两人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况且他说梁昭是贵客,也不再多说什么。
祝尘问:“你二人来此是?”
“梁兄弟是来找陛下的。”陈将军又问道:“不知皇上可在?”
傅霄道“陛下去散心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
“夜间难视,蚊虫又多,不好寻人,要不我带去偏殿等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