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坐了起来,感觉屁股摔成了八瓣。
他双唇紧抿,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
睡梦中的人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梁昭盯了他片刻,在把他拎起来扔出去,和把他打一顿中间犹豫不决。
最后无耐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自己在桌上趴着凑合凑合。
下半夜是最凉的时候,风透过破裂的窗户纸,一阵又一阵地往里吹。
梁昭迷迷糊糊的睡了几个时辰,最后还是被冻醒了。
他索性也不睡了,推门走了出去。这时候天刚蒙蒙亮,空气中飘着一层薄薄雾,院中的叶子被露水洗得干净翠绿。
“小伙子,你怎么起这么早?是睡得不好吗?”
“我一向起得早。”梁昭瞧着正欲出门的老妇,问:“阿婆这是准备去哪?”
老妇说:“我在家中翻了两件孩子他爹年轻时候的衣裳,准备去洗一洗给你们二人换洗,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我和你一起去吧。”
村后的一条小溪旁,两个妇人挽着裤脚,边说边笑的洗着衣裳。
梁昭端盆衣裳,跟在老妇身边。
“王阿婆家里来客人了啊?”其中一紫衣妇人朝着老妇喊道。
老妇应了一声,说是远房亲戚来看她来了。
紫衣妇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点评道:“你这亲戚长得可真俊。”继而又问:“哪里人士,可有婚配?”
这是要说媒呢?
这妇人十分自来熟,梁昭见老妇面露难色,知她不好作答,于是就自己开了口,“我有老婆。”
妇人听见他已经娶妻,有些惋惜。
回去的时候萧荧正在院中,拿了截木头桩子当剑正一招一式的演示给陈礼看。
周围的树郁郁葱葱,唯有他手中这截是枯木。
老妇人笑呵呵的去准备饭菜,梁昭端着木盆往一边准备将衣裳拿去晾。一边饶有兴致的观赏了起来。
那身影纤瘦翩若惊鸿,青丝随衣袂飞扬。
让他突然回想起在雨夜的那次,两把长剑在萧荧的手上使得出神入化。刀锋划破雨珠,映照着他的眼,嗜血又森冷。
一瓣槐花飘落下来,划过少年修长白皙的指尖,气质光风霁月。而此刻他手中的枯木,仿佛如枯木逢春般,一瞬间开满了花。
梁昭一阵恍惚,眨了眨眼再望去,只见少年收了剑,冷冷清清的扫了他一眼。
陈礼走上前去: “大哥哥好厉害!”
“等你学会了,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