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他得去找她。
临城也好,北城也罢,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得找到她。
他需要问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约定得好好的,突然就抛下他了。
幸运的是,在临城,在她家附近的酒店,他刚办理完入住,就碰到了她。
可是她身边站了一个男人,她还和那个男人说,她不认识他。
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千里迢迢地追过来,却被人当狗耍。
他自认为这些年没遇到什么太大的挫折,大多数事情处理起来,都还算游刃有余。
然而当时面对她的那些话,他只剩下慌张、无力又不知所措。
那几天,他浑浑噩噩地抽了很多很多烟,多到连夹烟的手指都熏上了黄色。
尼古丁能很好地麻痹大脑,他试图把它当做解药。
可是麻痹的效果太过短暂,每次烟蒂落地,巨大的无力感就会如同洪水般再度袭来。
他还是不甘心。
……
眼前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有些愧疚地咬紧了嘴唇。
祁清肆垂眼笑了下,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缓缓开口:“孟冬愉,以后,别再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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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愉他们从机场回到秋意街的时候,祁振强正在店里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货架上的木雕。
不过一周多的时间没见,祁振强仿佛又苍老和憔悴了不少。
祁振强见他们一起回来,应该也料到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他要卖木雕店这件事。
他把抹布丢在货架上,板着脸,试图把他们往外赶:“谁让你们来的?今天不营业,都赶快走。”
仅凭祁振强一个人,自然是轰不走他们一堆人。
孟冬愉望着店内被擦得噌亮的木雕,温声劝说:“师父,店铺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大家都看得出来,您对木雕和这家店的热爱,我们也不信……”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师父。”祁振强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径直将她打断,态度一如既往地强硬,“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
祁清肆嗤笑了声,优哉游哉地在店里打量了一圈,径直问道:“多少钱?”
祁振强被问得一愣:“什么多少钱?”
祁清肆捏着一个玩偶木雕,把玩似的在手中掂了掂,才应声:“不是卖木雕店么?”
祁振强哼了一声,不屑道:“关你什么事?”
“开个价,我买。”祁清肆把木雕放回原位,语气带着点讥嘲,“省得像当初卖民宿一样,你低价卖,我还得高价买回来。”
似乎没料到祁清肆会是这个态度,祁振强闻言顿了一下,又满脸不信地反驳:“就你?你能有多少钱?”
认定了他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一样,祁振强又补充:“当初买民宿,不还是找你姑妈借的钱?”
祁清肆没有和他废话,再次重申:“你不用知道我有没有钱,只需要开个价,我说了,我买。”
见祁清肆神色认真,不似在开玩笑,祁振强神色有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