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净天,阮梅实验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空气中偶尔飘过的咖啡香混合其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窗外,精心布置的园林奇景陷入了黑夜当中,虚拟的星辰点点缀亮了幽暗的天空,与实验室内的灯光遥相呼应,营造出一片宁静的氛围。阮梅轻轻递过一杯咖啡,“喝杯咖啡吧,你伤好后就一直没有休息过了。”“谢谢”灵砂接过纸杯,目光落在杯面上,但她似乎并未注意到手中温热的液体。疲惫的面容在水波中模糊不清,随着波动慢慢消散。十天前,外出寻找云墨的程凌霜在工造司遗址附近遇上了刃,同他一起将那四人带了回来,除却有些脱力的流萤之外,灵砂本人只受了一些皮外伤,在回来后的第三天就苏醒了过来,但是另外两人的情况却明显不那么乐观灵砂一苏醒就询问了妙净天内如今的处境,几位重伤员急需她的救治,之后的几天她一直奔波在各个病人之间,没能得到一丝休息的时间。经过努力,两位将军的情况均有所好转,只是残阳七桀的其他几人各自都进入了倒计时,对于这点灵砂自己清除,她无能无力。噩耗其实早就传来——被【繁育】因子侵蚀最严重的镜流,她本身早就处在魔阴身的边缘,加上这次行动的一意孤行,那具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留给她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剩余的几位英桀情况稍好一些,但同样只余下半年左右的时间,灵砂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减缓他们在身体异变过程中产生的痛苦。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哀愁,似乎在对窗外的静谧倾诉着心中的无奈与不甘。“我到现在还有些不愿相信,明明不久前所有人的情况都还没那么糟”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惋惜和不舍。阮梅默默陪伴在侧,听她说完,却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给予了一个理解的目光。“我以为你会说出别的话来。”她的话语平静中带着几分安慰,“生命科学只能治疗患者在肉体上的异常,至于精神层面的病变我无能无力。”“所以,才轮到我掌握的金鳞燃犀之术用武的地方,可在生死面前,我们都只是凡人”灵砂的声音低沉下来,流露出对自身能力极限的深深自省。她见证了太多的生死别离,那份职业带来的负担此刻显得格外沉重。“他还没醒吗?”阮梅忽然问起了墨夏的状况。灵砂摇摇头,“他的意识在抗拒,我能闻到他身上传出的气味,那是自我否定的味道。梦貘正在不断尝试吞食那些混乱的思想,可面对那等庞大的负面情绪,就连我也无能为力。”阮梅沉默了,她不清楚墨夏在这段时间具体经历些什么,只知道他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力量,可代价却是自己彻底陷入永恒无垠的梦魇当中。“你知道他吗?”她试探性地问道,希望能找到答案,却又怕听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面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灵砂眨了眨眼睛,“那孩子不是你收养的吗?作为第二代英桀计划的实验体”疑惑的眼神在她眼中一闪而过,随即归于平静。阮梅的脸上掠过一丝失落,轻轻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或许哪里出了些问题”她心中刚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意识到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接下来的片刻,实验室陷入了沉默,只有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声打破寂静。夜深人静,星光依旧璀璨,仿佛是大自然对人间疾苦的默许与同情。-------------------------------------这一觉,墨夏睡了很久,他依稀记得为了带回“丹朱”女士,踏出下一步道路,与那位龙师站在了对立面。艾利欧手下的那个女孩儿为之奋战,曾经的学生抛弃自我的意识化身「繁育」的王虫。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在害怕着体内的那股力量,可当「存护」的注视落下,女孩们再也站不起来。他只能选择去面对,内心深处那道声音,属于自己的声音,将名为“害怕”的情绪吞噬,他变为只知道战斗的傀儡。——你还记得是什么让你选择成为一个「人」“我…想学会去「爱」一个「人」…去拥有将「人生」交付给我的那个「人」所期盼的东西”——你终究也没有变成「人」,可却记住了「爱」的感觉…话语如同细雨般润湿了他的心灵,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而后他迷茫,他探索,他失败,他学习,他改变,他遗忘,他…还是他…——简单粗暴地想要抹除一切,你还是没学会「人」为何物…儒雅的男人坐在昏暗的葬仪社内,一次次书写,一个又一个可能性在他脑海中浮现,排列,变换,组合,构成一张张蓝图,一幅幅画卷,撕碎又重组,重组又撕碎。他重复着这毫无意外的过程,他渐渐忘记了身为「人」的感觉…“你这么做,是想绕开祂的限制,可那样会…”男人的友人站在身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这是唯一我能想到弥补手段…”他将梳理完成的计划向友人展开。“你真的疯了!”友人怒骂着,可男人脸上却写满了愉悦。最终友人还是妥协了,谁让他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一个能够相互理解的存在。“我会为你写下剧本”友人离开前,站在门口静静地诉说着,“两部剧本,一部给你,另一部…给‘你’。”男人明白他的意思,嘴角微笑着,“谢谢…”——「找到祂投下的棋子,消灭他,夺回属于我们的未!」——「不过是神明手里可笑的棋子!」——原来,我才是棋子…思绪翻转,扭曲,撕裂,沉沦…:()星铁:当命运的神明行于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