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飞驰在街道上,不要命地往咖啡馆赶。二十分钟的路程,不出十分钟就赶到了。
唐民德推开咖啡馆的门,左右环视,就看见坐在偏僻角落的喻唯一。
两人对视。
女人眼神澄澈,朝他无害地摇了一下手,示意这边。
在来的路上,准确来说是在找沈湘的这五天里,他就猜到是喻唯一。正因为猜到她,唐民德才会如此担心。
担心她对沈湘下手。
喻唯一藏得好。
这种人才是最毒的蛇,隐忍蛰伏的时间过长,积怨太深,心理早就已经扭曲了。她会为了报仇不计一切代价,也会眼睛不眨地杀人。
跟年龄无关。
二十岁也能是一把冷血的利刃。
唐民德快步走上前,到她跟前,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你把湘湘弄哪去了!”
喻唯一把牛奶兑进咖啡里,用勺子搅拌。
她瞥了眼视线里男人青筋暴起的手,然后收回视线,语调轻快:“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不给饭,好可怜。”
“喻唯一!”
“唐总,坐。”
喻唯一抬头,近距离看他,才看见男人眼下厚重的眼圈。
神色憔悴得不行。
这五天他连公司偷税漏税的事都不管了,只一心发疯地找沈湘。
唐民德不想坐,却不得不坐。
他怕她伤害沈湘。
男人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喻小姐,湘湘是无辜的,请你不要害她。”
喻唯一将调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我的做法取决于你的态度。”
唐民德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当年车祸的事是我去办的,刹车失灵导致车辆在伦敦大桥撞上桥墩。站得越高被人盯得越紧,要怪只能怪你父母识人不清!”
喻唯一无声冷笑。
凶手都是一个德行,总是受害者有罪论,将自己滔天的罪恶归咎在受害人身上。
她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到唐民德面前。
里头的照片漏了出来,画面中有他儿子乐乐。男人皱眉,伸手拿了起来。
一张一张往后看。
越看,唐民德脸色越难看,神态越痛苦。
乐乐病重不是湘湘下的手!
他错怪湘湘了!
看着他愈发痛苦的脸,喻唯一学他:“只能怪你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