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孙嫂撑着伞跑出院子,替喻唯一遮挡风雪,“今晚气温骤降,雪下得这么大,您身体不好,该打电话让家里司机去接的。万一受寒病倒了怎么办?”
孙嫂是宅院的老管家。
唯一的母亲还未出嫁就在孙宅,是这个宅院唯一一个关切她的人。
喻唯一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两人先后进了屋。
喻唯一在玄关换了拖鞋,脱了大衣。没有厚重棉服包裹的她,更显得单薄孱弱,仿佛门外的风轻轻一吹,就能把她吹倒。
她往前走。
离得远就听见客厅方向传来的嬉笑声。
喻唯一走到客厅入口,厅内的两人瞥见她的身影,笑容即刻消失了。迎上妇人鄙夷的目光,喻唯一习以为常,她礼貌轻声问候了一句:“舅妈。”
李芳莲没理她。
旁侧的孙夜雪敷着面膜,一面享受美甲师的服务,一面打量门口的喻唯一:“在心理医师会所实习有这么忙嘛?九点多才到家。”
“某些人不会是打着实习工作的幌子,跟工作单位上的同事暗通曲款吧?”她转过身拉了拉李芳莲的衣服,“妈,她以前抢我男朋友,就说明她生性放荡。您要好好管教她,不然以后肯定丢我们孙家的脸!”
得到了母亲的眼神恩准,孙夜雪即刻坐直身子。
朝喻唯一吆喝:“倒杯水过来!”
她抬着下巴眼神轻蔑,衬得喻唯一卑微如蝼蚁。
女人在门口站了几秒钟。
这栋宅院是她外祖的财产,十岁那年矗立在伦敦市中心的喻氏集团破产,父母慌忙将她送走后遭遇车祸死亡。在伦敦创业的孙平堂几日后就开了新闻发布会,接管了喻氏夫妇的财产。
孙平堂背后有人。
他们联手吞并瓜分了喻氏集团,并要了喻氏夫妇的命!
“……”
喻唯一迈开步子,走去茶几前倒了一杯热茶,随后端着送到孙夜雪跟前。
离近了。
就在孙夜雪伸手要接的那刻,喻唯一忽然眼前发昏,浑身无力,端在手里的热茶也倾倒泼洒出去,刚好就泼在孙夜雪的手背上。
孙夜雪疼得尖叫,站起身扬起胳膊就要打她,“喻唯一!”
喻唯一先一步瘫倒在地。
巴掌扇空了。
正因如此,孙夜雪更加生气。她冲上前就要泄愤,孙嫂这时赶忙跑过来,及时将两人隔开,把喻唯一扶起来。
她看向沙发上的李芳莲,道:“夫人,小姐从小身体就不好。今晚吹了寒风,整个人都怏怏的,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影响的是您和老爷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