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沐溪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凉了下来。
纪淮安是在惩罚她自作主张打胎,还是压根不顾她的身体?
后者吧,纪淮安以前就说过不戴套做,更能挑起他的欲望。
沐溪垂下眼眸,想掩盖住眼底流露出来的失望,耳畔却传来纪淮安冰冷无情的嗓音。
“打过孩子的女人,果然会松,都咬不紧了。”
这样的话,像寒冰利刃,一刀刀扎进沐溪的心房,让她连手心都跟着泛疼。
“松了,就不要做了。”
她有些生气的,用力挣脱钳制在头顶上方的双手。
纪淮安却用那只青筋暴起的大掌,轻轻松松按了回去。
他单手按住她,又抬起另外一只修长的手,摸了下她的脸颊。
在他记忆里,刚认识沐溪的时候,这张脸,每次见到他,都是喜笑盈开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笑了呢?
是她仗着怀孕,要挟他娶她,被他强行打掉孩子开始……
这张脸就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了。
现在看到她又露出愤怒的表情,纪淮安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不让做,就从我身边滚开。”
又叫她滚,纪淮安是有多烦她?
沐溪的视线,从纪淮安脸上移开,往下看。
他是烦她,可他的动作,却恨不得揉进她的身体里,永远焊在一起。
沐溪觉得,男女之间的交融,除了欲望之外,多少是有点感情的吧?
她想到这里,又抬眸看向纪淮安那张与身体力行完全背道而驰的冷漠脸庞。
“阿安,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到时,你会不会舍不得?”
打算吻她的男人,听到这句话,高大挺拔的身子,骤然僵硬下来。
那双仿若星河般深邃的眼眸,盯着她时,泛出清冷又带点嗜血的光芒。
他们之间,盯着彼此看了半晌,男人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将她提到自己薄唇前。
低头狠狠吻下来时,沐溪听到他说:“不会——”
两个字,破灭了沐溪最后一丝希望。
阿安,半年之后,我真的会离开,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