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苏利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
新来的安抚使不知这座官署的意义,只要他愿意另择新地为官署,在黑城人的眼里,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新来的安抚使辖制不了他这个‘总管’,被他架空扔出去了。
以后黑城人服的还是他,怕的还是他。
其实房子是次要,关键是谁才是这座黑城的老大,谁说了算才是主要。
另一边,用过饭又用热水梳洗过后,如今炕也烧热了,福儿懒懒地靠在炕上,跟卫傅说话。
“你说这个毛守备想干什么?”
卫傅投以询问目光,因为他看出福儿是有话要说。
“我觉得他想拿捏你,具体为何这么做,我暂时还没想通其中关节。但这种手段在宫里很常见,感觉有那么点味道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福儿露出饶有兴味的笑。
“为何会扯到宫里?”
这里和宫里可是错了十万八千里。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过你以前是当太子的,肯定没见过下面人为了一点小权势,各种斗心眼的场面。比方说,你是上官新派来的一个管事,压了以前的管事一头,旧管事不甘位置被你抢了,却又没办法违逆上面人的命令,她该怎么做?”
福儿一副你听姐细细给你道来的模样。
卫傅也就乖乖坐好,听她讲故事。
一旁大郎也盘着两只小胖腿坐好,不过就没他爹那么乖了,一会儿看看娘,一会儿看看爹,寻思他们在干什么。
“她会先联合手下靠拢自己的人,孤立新管事,再找点事或是设一两局,让你在众人面前丢几个脸。可别小瞧这人前丢脸,管事既然是来管事的,自然要有威信才能服众,你威严扫地就无法服众。
“这就是为何在宫里做事,一定要树立自己的威严,让人不敢轻犯,因为你看得到的地方是一个敌人,指不定暗中就有无数人盯着你,等着拉你下来。所以被人冒犯了,一定要快很准打回去,让她下次再不敢惹你,即使以后别人想惹你,也得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
“这就是你那回私下跟几个小宫女吵架,又凶又悍,还把人小宫女打哭了的原因?”卫傅突然道。
福儿一愣。
她什么时候跟几个小宫女吵架,还把人打哭了?
不是她没干过,而是干过的太多了。
“你说得是哪一回?”
卫傅错愕:“原来不止一回?”又道,“就是你说劳什子太子那回。”
这下轮福儿错愕了,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呢。
她白了他一眼,嗔道:“小气鬼,我就那一句话你都还记得。”
卫傅哭笑不得:“我这不是为了提醒你是哪一回。”
“算是吧。”福儿大方点点头,“我其实就是存着杀鸡儆猴的念头,免得她们又来找我麻烦,你看后来她们就不怎么敢来惹我了。”
“所以你觉得毛守备是故意晾我,给我难堪,就是想让我威严扫地,无法服众?”卫傅摸着下巴道。
这时大郎坐烦了,爬过来把爹的手往嘴里放。
卫傅不给他,反而用手指推着他小脑门。
福儿坐视不管当爹的为难亲儿子,一边道:“我瞧着有这么点意思,你看那守门卒嘴里说着毛总管可能不在,却忙命人跑去报信。你以为他要领你去官署,他却领我们来了这民宅。”
说着,她突然灵光一闪:“我怎么觉得这官署才是这个关节点,可不就是一座房子,至于这么大费周折?”
“怎么不至于?”
卫傅缓缓道:“你忘了方才说的,会寻一两件事让我颜面扫地?官署对于一个官员来说,意义非常,尤其这个官署在此地存在十几年,且还是此地唯一的官署。本来按照规矩,新官到任,会做人些的下官,会提早把官署收拾出来,恭迎新官员,可方才我听那守门卒所言,似乎这位毛守备还住在那座官署里。”
作者有话要说:有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