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既然从现在便开始冷,百姓们自然也会多打些柴以供取暖,多支应一些日子并非难事。况且官府又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平日再不把百姓当回事,也不敢在有天灾时视而不见。
柳安听了也道:“皇庄上确实已有百姓备柴,今早押送牛羊过去时还在砍树呢。只是陛下,皇庄并不缺牛,这些牛可是要拉到官牙去?今早入城时还有人问,我想着不知陛下的用处便未说。”
“这是自然,我总不能白白养着这些牛,总要卖出去的。你着人好生盘算一番定个合适的价钱,再让刘记商行的人带走一批走远些卖。”
柳安便取过一边放置的算盘拨弄,赵钰见状也抽出奏折来看。礼部尚书已然奏请于九月十日开会试,请求调一些五城兵马司的人前去辅助,又额外要请兵部的人前去主持考核射箭。
主考官赵钰早在九月初便定下,只是因着今年多加了一门射箭,倒还缺了位考官。这个人选赵钰也很是头疼,才迟迟无法定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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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头一年会试上考射箭,举子们的心情定然不会很好,若再指个暴脾气的过去怕是要引起矛盾。但若论脾气好他一时还真没什么头绪。
自己倒是想让舅舅去,只是现下各地的龙威卫都要给指挥使传信,舅舅也没时间过来倒腾这些。柳安又要忙着庄子上的事,更没时间。
况且会试不久就是武举,他若是连着让舅舅担任两次考官,只怕会让人说嘴。
忽然,赵钰心中出现一个人选。
镇国公的后人牛继宗袭了一等伯,正是超品的武爵。牛家仍有人在西北军中掌事,上次又并未掺和到谋反一事中,赵钰倒也有心拉拢一二。
牛继宗有昭勇将军的职位,镇国公一脉在士子中的口碑也好,这么一看竟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只是自己不曾与牛继宗深交,往常也只是在朝会上见见罢了,因此并不知晓他的脾性。
不过镇国公府虽不曾倒向太上皇、义忠亲王,但自己收欠银时他们却也不曾将银子归还,现下还欠着国库三百万两银子。
正待宣召时,忽而想到当初建威将军在西北领兵时应当和镇国公府的人有过接触,这么算下来柳安也该知晓才是。
“景明,你可曾与牛家人有过来往?”赵钰伸出一个指节敲了下桌子,见柳安拨完算盘便连忙问道。
“玄泽所说可是镇国公牛家?”柳安先是确认一遍,见赵钰点头便道:“牛一等伯的二子都骁勇善战,只是不大爱与人交际,领兵为先锋极好。”
这话说得很是委婉,不外乎是说牛家的孩子脑子不大灵光。赵钰暗笑道:“听景明这般说,可是与他们交情匪浅?”
“这倒不是,勋贵出身的总归有些骄傲。我那样的处境他们也都知晓,虽不曾特意为难我,却也不曾深交。”柳安面上并无怨愤,提起曾经的军旅生活一派平静。
说来奇怪,明明才回京不过半年,但这半年的日子带给他的快活却远胜前面十几年。
赵钰自身在军中待过,军汉多豪爽,按理只要自身有本事总是不缺朋友的。柳安有本事,品行也好,在与他们同为勋贵的情况下没什么交情也实在怪异。
这年头都讲究同乡情分,同出京城之人在外总归是多了几分亲近。但性格不合想来也是有的,赵钰便未曾在此事上纠缠什么。他沉吟片刻,扬声道:“刘伴伴,宣牛继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