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内侍殷勤的倒上热茶,柳安喝了一口有些惊奇的看向内侍,诧异道:“这是今年新进贡的茶水,怎么上这个茶?”
“回大人,陛下吩咐下来,您过来时吃用和陛下一样。”内侍很是殷勤的笑着,还特意点了个手巧的内侍要给他捏肩。
柳安也并未推辞,半眯着眼打瞌睡。
赵钰听眼前暗卫一五一十的说了下扬州见闻,又细细看了林如海送来的密折,大悦道:“此番辛苦你了,下去领了俸禄先歇一段时间。待出了孝便给你们正式分派官职。”
“多谢陛下,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暗卫也很是高兴,他们为赵钰办事这么多年就盼着这一天。别的不敢奢望,能活在外人眼底下娶妻生子就好。
赵钰目光柔和了些,对这些跟了他多年的人也很是放心。这些暗卫都是舅舅从宫外搜罗来的孩子从小练起来的,有孤儿,也有实在活不下去被父母卖了的。
这么些年也算是给赵钰做了不少事,如今自己登基也能让他们走到人前。便效仿前朝的锦衣卫设置龙威卫,也算是自己的耳目。
他作为皇帝无法亲自出去看,让他们代替自己也可。
“好了,你下去吧。”赵钰打发他下去,拿起林如海呈上的密折仔细看着。上面大略写了些归他管辖的盐商情况,在末尾上书乞骸骨。
赵钰心知这不过是他以退为进而已,他如今不过才四十出头,哪里愿意这年纪就致政。他盯着上面隐晦提及的账本一事有些心动,便提笔写下几句安抚的话,承诺将他调回京城云云。
不过这会儿林如海任扬州御史已经好些年了,应当已经上折子到吏部要启程回京述职,待自己明日交代下去即可。当然,前提是林海能给自己满意的答案。
刘康听殿内没什么声音,便伸头看了看。见里面没人了便对喜春道:“去请柳大人过来。”
喜春应下便去偏殿,到门口后见柳安还眯着眼,便看向给柳安捏肩的内侍。内侍正待说话,柳安却已经睁开眼道:“可是陛下无事了?”
“正是,还请大人过去。”
“辛苦你了。”柳安笑着提脚往正殿去。
赵钰听见门响,有些疑惑的抬头看过去,见是柳安过来很是高兴。又有些疑惑道:“怎么没出宫瞧宅子,可是柳芳不许?”
柳安摇摇头,坐到桌旁的椅子上道:“我还未曾与老爷提起过。”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正是选在宫外的作坊的地契。
“这是刘伴伴拿给我选的,我瞧好了这几家。一家原先是布庄,一家是卖杂货的,我午时出去看了下改起来也不麻烦。”
赵钰草草扫了一眼便想起原先的位置,回忆了一番说:“这两个地方人多,确实好。”又笑着拉过柳安的手,“你办事向来周全令人放心。”
“北静王世子对外向来有雅名,陛下要如何?”
“自然是让他袭爵后安分守孝,不然呢?”
赵钰微微转了下手中的珠串,垂眸道:“他对外向来谦和宽仁,朕若罚他恐怕不能服众。另外也要安抚其他三王,只要他安分点也没什么。”
柳安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陛下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却也担心陛下操之过急。
他紧紧握着赵钰的手,笑着道:“陛下这般想便对了。咱们还年轻,其他三王能撑个几年?不过三年五载就该报丁忧,到时候都扣在京城,什么花儿都翻不出来。”
柳安又道:“陛下作为天下之主,以厚待百姓为先才是,百姓们都看在眼里的。前儿我往南边苏庄去时哪儿仍旧是干干净净的,这么十来年过去了,外祖、舅舅们的坟上连棵杂草也没有。”
他有些担心赵钰和这些大臣勋贵们斗的时间长了便只顾着斗,连为什么斗都忘了,索性便隐晦的提上一提。
赵钰反握住他的手,叹了口气道:“我自然记着的。只是乾朝积弊甚重,我一时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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