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看了她一眼,然后抬头对上屋顶,“月西楼,下来。”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皆神情戒备。
屋顶上一个五彩斑斓的人影翻身而下,沾了血的折扇还在轻摇,“喊我?”
“把那个紫色的瓶子给他。”顾长生给了小翠一个眼神,“保证你臂上的箭伤恢复如初。”
月西楼脸上一愣,看向自己的左臂,仓促之下以身挡众箭,功夫再好如他,也还是不免被流失所伤。
臂上的血迹在五彩斑斓的衣服上,不是很显眼,可她还是现了。
接过小翠递来的药瓶,月西楼神情莫名。
“月西楼,我顾长生也欠你个人情。”顾长生咳了一声,一脸凝色,“从今而后,不论你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你都是我顾长生的朋友,但有用我之处,绝无二话。”
“绝无二话啊……”月西楼打量了她一眼,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可是救命之恩奥……要不是我,你这一家老小可就没一个能全活的了……”
顾长生抬头,疑惑的看向他,“所以?”
“所以,救命之恩,不是要以身相许吗?”折扇一挥,月西楼说的云淡风轻。
“你!”
站立的众军士大怒!这是他们郡王爷的女人!心尖尖上的!
“这个有点儿困难,非我所愿,绝不下嫁,我真的不介意做个忘恩负义的人的。”顾长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心情跟这花孔雀掰扯,转身对上下站的众人,“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元宝,关闭柳州城,满城宵禁!众人安抚村民善后,一刻之后,门前整军待命!”
“是!”
众人齐齐应声,转身而出。
“你的伤要处理。”严亭恨恨的瞄了一眼一旁的月西楼,看向顾长生。
“所以,我留了一刻的时间。”顾长生看向他,“你是大夫?”
“算是。”他其实更喜欢杀人。
“来替我处理伤口吧。”顾长生拿起小翠找来的药瓶,递了过去。
严亭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头微皱,“就在这?”还有个郡王的情敌呢!
“我没那么多时间,快点。”顾长生侧过了身子,背对他。
月西楼接受到严亭不善的眼神,终是耸了耸肩,转过了身去。
严亭拿起小翠送来的剪子,将顾长生的后衫剪开。
“吓,这伤的,真好看……”严亭眉头一耸。
两道剑伤蜿蜒在顾长生后背,翻卷的血肉,分外恐怖。
顾长生理都不理他,端起药碗一气儿喝了下去。
“这肯定是要留疤的。”严亭一边擦拭伤口,一边开口。
“不会。”顾长生苍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奥?”严亭不相信的抬头,这么深的伤口,就算愈合再好,也会留下疤痕的。
“一年的时间,我有的是办法消了疤痕。”顾长生头都没回。
“你还真当自己是神医了?”严亭不屑的嗤了一声。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顾长生最见不得人怀疑她的医术,语气自然算不上多好。
“顾长生,不过是治了个屠夫,你哪来的这么大底气?”
“我有没有底气是我的本事,你要么就快点把伤口清理干净,要么就给我滚!”顾长生真的懒得应付这同行,看向一边的小翠,“羊肠线,穿针!”
小翠虽然害怕,可还是一把将脸色不善的严亭推到了一边。
“起开!”
“你个不怕死的丫头!”严亭冷哼一声,厌恶的拍了拍被小翠撞过的衣袖。
“要死你去死!”小翠也来气了,一边把给羊肠线穿针,一边打算递给自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