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祺冷着脸沉思,良久才道。“商缦尚不成气候,叔叔窝囊废一个,商屿知又是傻子,我们还有机会,三年前的事情又被医院折磨这么久,她说的话可信度高吗?更何况,爷爷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也确实是这样,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按照继承人的优秀标准来看,老爷子也会站在商祺这边。
比起这些,商家的传承才最重要。
商祺这么说,商陆心才稍微平静下来。“爷爷那么宠我们,肯定不会为了一个私生子和一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惩罚我们的。”
“这些天你多去爷爷那边照顾,爷爷身体不好,需要人陪着。”这话里的意思商陆懂,他一向听话,马上付出行动。
人就是这样,尽管更不得她死,商祺也还是要登门拜访,探望死里逃生的舒思雯。
商缦已经看透虚伪的他,没陪着演戏,倒是商屿知还傻乎乎的兴奋,把这个天大的喜悦反反复复提及,像个急切表达的孩童。
气得商祺表情差点绷不住。
舒思雯还躺着修养,没怎么见商祺,只寥寥谈了几句。
林斛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下楼便看到商祺离开,商屿知还傻乎乎的挥手告别。林斛皱眉,探究的看着商屿知。
直到商祺走远,商屿知才转身,收起傻态。“你醒啦,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
“你刚才是装的?”林斛挑眉,询问道。
“你对于我的恢复好像并不惊讶。”商屿知笑起来很好看,没有傻态的时候更好看。
虽然还没适应这个样子的商屿知,不过,看着他状态还不错,林斛就放心了。“不惊讶,替你高兴呢。”
你走了我会死的
林斛身体疲惫,又不知道商屿知心理是否黑化,所以借着休养的名头,一天下来很少撞面。
本来是要走的,可是马上就过年了,而且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刚好商屿知没有要赶人的意思,林斛也就厚着脸皮住下来。
除夕这一天,万家灯火,他们一家团聚有说有笑,舒思雯几乎痊愈,林斛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年夜饭少不了林斛,林斛坐上桌便感觉到商屿知的眼神锁定自己,那模样,仿佛要把他吃了,林斛心里打鼓,觉得商屿知还是对这个被强行塞过来的媳妇儿抵触。
如果林斛还是原来的林斛,可能这会子已经被清醒后的商屿知折磨了。
内心叹口气,林斛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敷衍着桌上的对话,吃完饭后上楼。
他站在窗口,远处高楼上空绽放绚烂的烟火,烟花的味道钻进鼻腔,不难闻,是属于人间的烟火味。
不知道站了多久,林斛终于决定离开。
而且是悄悄离开。
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林斛只简单在双肩包里塞了几件衣服,换双全新的鞋子,开门下楼。
原来已是半夜,舒思雯早早就睡了,商缦还在伏案忙活,商屿知…在客厅沙发坐着,目光定格在春晚节目上,却没有焦距。
他耳朵很尖,林斛刚开门出来他就转过头来,看到林斛背着行囊后面色一沉,起身堵在楼梯尽头口。“你这是要走?”
悄悄走被抓包,林斛有点尴尬,他对上商屿知的眼神,这个眼神不太陌生,却说不出的怪异。“嗯~你不是已经好了嘛,我觉得,我该离开了。”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不是我老婆吗,为什么要走?”商屿知神情悲痛不舍,林斛有点不忍心看,也不敢看,他感知到商屿知心脏的收紧和疼痛,让他也心里不舒服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的婚姻并不是我们当事人双方同意的,一没婚礼,二没结婚证,所以并不算一家人,只能算同居室友,现在我这个室友决定退租,就这么简单。”林斛说的是事实,商屿知沉默良久,在林斛的注视下,黑白分明的眼眸逐渐水雾,然后两滴无声的泪珠划过帅气的脸庞,滴答滴答两声坠落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