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叫了声:“上官公子,可是为了查案而来?”
上官玘回过神来,冷冷答道:“正是。”看只有芷儿一人,又问道,“如今凶犯逃窜,你为何一人前来?”
“这里离我府上不过几步路,我平常都是自己来的。”芷儿道,“上官公子,听闻当日罗璞玉有信件寄往京城,只是刚巧打湿以致模糊,可否给芷儿看一下?”
“芷儿?”上官玘呆呆的说道。他已经很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嗯,我想看看那个画像和信。”
“画像在我身上,信在府衙,如你要看,你可随我前往。”上官玘记起自己还在生芷儿的气,恢复了冷淡。
“不知上官公子来丝织坊是为何事,芷儿能否代劳?”
上官玘于是说了自己关于胡一可能伪装成女子的猜想。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芷儿道。拿起画像,仔细端详,又道,“这实在难以看清,丝织坊好几百女工,只怕即使拿着这个画像对着找,也是一无所获,这样吧,我稍后向执事问问,看有没有哪些女工长得比较像男子,他们对雇工熟悉,应当比我们拿着画像找要快一些。”
“如此甚好。”上官玘顿了顿,气也消了些,又对芷儿说,“芷儿可随我去府衙。”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
芷儿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犯罪电影、书籍,因此说道:“公子可曾经听说过犯罪模式?”
“犯罪模式?”上官玘愣在那里,这名词听起来好熟悉,但却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
“正是,我看过犯罪心理,那里面说人的习惯、模式,都很难改变,此人在逃窜的四五年间,不断作案,手法也都一样,为什么被抓然后又获救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芷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看过的那本《犯罪心理》的书还是许均的,有段时间许均痴迷于研究变态犯案手法和犯案心态,看了好些书。
芷儿专注的看着上官玘,想从他那里找到一些他是不是许均的蛛丝马迹。
上官玘面露困惑,问:“犯罪心理?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可是什么书籍?”
“小时候看过的闲书罢了。”芷儿敷衍道,紧盯着上官玘问,“公子对此也有印象吗?”
上官玘陷入沉思,道:“我不记得有读过这样的闲书,芷儿要是能找到,倒是可以借我一读。这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也就是说如果此人没死,那应当积习难改,很难控制住杀人和吃人的欲望,为什么这些年间,没有发现过同类的作案手法的案件上报呢?”
芷儿面露失望,如果是许均在此,这类案件想必他很有研究。
上官玘接着又说:“自胡一杀妻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四年,他那时是二十多岁,现在很可能已经年近四十,加上中间历经逃亡,朝不保夕,身体自然比不上年轻人。”
上官玘想到,随着年纪增长、身体情况变化等等原因,可能胡一已经不得不被动改变作案手法、杀不了年轻女子,而是将目标对准年长一些的女子,因此上报的案件才未能发现同类。
想到这里,上官玘豁然开朗。
他看了看芷儿——他已经许久没有和芷儿这样并肩而行了,每每和芷儿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案件上有什么疑难,只要能和芷儿聊聊,总是能有一些新的思路——自己如此被芷儿吸引,芷儿的聪慧不也是原因之一吗?
想到这里,上官玘这些日子以来的拧巴也放松了些,芷儿这些日子以来对他冷淡一事,他似乎也不计较了。
“近来可还好?”两人几乎同时问出。
“还好。”“尚可。”两人又几乎同时答出。
上官玘内心波涛汹涌,又不知从何说起。
芷儿却没注意到,把关于日期的猜想和上官玘说了。
“芷儿果然对布行熟悉,知道这些掌柜的习惯,这一层我就想不到,多谢芷儿提醒。”上官玘会心一笑,“如此说来,只要知二十和二十一日罗璞玉分别在丝织坊拜访了哪些人或者去了哪些地方,就知哪些人可能有嫌疑。这样我们的范围就缩窄不少。”
“我想是的。”
“那芷儿得到消息后,可否遣人来告知我。”
芷儿点点头。
两人来到府衙,芷儿仔细看了看信,确实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上面可辨认的字迹不多,这本来也是家书,很难说哪些字是与案情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