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要不要报开封府?”上官和道。
“报开封府恐怕没有用,那些人想必是张家忠仆,很可能是以前跟过张家行军打仗或者戍边的,忠心得很,绝不可能出来指认,到时没有人证,你弟弟又与张家有私仇,开封府又能如何……”上官正无奈道。
“那难道就这样算了?”上官和问。
“断不可能算了,明日朝堂之上我再参他张家一本,别让官家忘了此事,只要抓到张佩新,确认他确实窝藏在张家一党手中,定个结党营私,官家想必生厌,到时张家也回天乏力。”上官正愤愤的说。
“依我说,这位林小娘子,确实是有情有义,此番若不是她救了弟弟,恐怕……”上官和眼见自己弟弟对林芷儿情深至此,不由得帮这对苦命鸳鸯说话。
“如果不是他,你弟弟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多出格的事情让人记恨。”上官正道。
“没错,张家之事因她而起,事情没有结论之前,玘儿,你不许再见她。和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通风报信,你可别害了你弟弟。”安怀县主厉声道。
上官和也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
芷儿一连几天,都等不来上官玘。明日就要动身回苏州了,如果再见不到上官玘,该如何是好呢?
芷儿想到,眼下,苏州是必须回的,必须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能为以后做打算,至于上官玘,总能见到吧——也不能这样等下去了。
就这样,芷儿将救济堂安顿好,又将布帛铺交给碧姬,又去信顾府委托付云香对救济堂加以关照,这才带着白露先行回苏州。
上官玘受伤在家,身体虚弱,又被限制出行,心急如焚,等渐渐恢复了,便向母亲请示要出门。
“你是想去找那个女子吧,你不用去了,我听闻她已经回苏州好几日了!”安怀县主道。
“回苏州了?”上官玘惊道。
“一早上与一个男子衣衫不整的一起出现,京中风言风语,她还好意思呆在这京城么?”安怀县主对林芷儿满是成见。
“母亲为何不讲道理,她为了救儿子,大冷天下水,想必也受了风寒,还要被人嚼舌根,前阵子好不容易流言蜚语停歇一阵,现在又来了,她受如此大伤害,都是为了儿子,母亲竟然毫不心疼她!难道家世名声就这么重要么!”
“家世名声当然重要!当日你和平原郡主说亲不成,如今她嫁了田允章,本来就够气人了,还要我们家娶那个田允章不要的女子,上官家的脸还往哪里搁?”安怀县主十分固执。
上官玘知道自己再如何多说也没有用了,横在自己芷儿面前的大山,他难以移走,但是,绕山而行还是可以的,他不怕山高路远,坚定答道:“儿子不在意这些,如果芷儿回了苏州,那儿子也要去趟苏州!”
“你疯了,你……是想气死你母亲!”安怀县主气的话都说不完整了,下令府上不许上官玘出府门。
上官玘被关了快两日,只得朝上官家最薄弱的环节——自己的兄长上官和求情,才想办法出了门,快马加鞭奔苏州而去了。
此时芷儿一行离开已经五六日,上官玘日夜兼程,三四日便追上了芷儿的马车。
芷儿掀开帘子,见到上官玘这张脸——再熟悉不过的脸——与许均的甜蜜瞬间像电影片段似的在脑海中闪过,芷儿不仅疑惑,兼有气恼和恨意,下了马车。
上官玘也是自从上次落水就没再见到过芷儿,日思夜想,他也有太多疑惑,柔弱又不会游水的芷儿,是怎么在夜里能在水下找到他,又能将他拖上船的?
他知道芷儿必定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救他,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以前,他总是不确定芷儿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像自己对她一样,现在他明白了……
此刻再看到芷儿,上官玘欣喜若狂,伸手揽过芷儿,紧紧抱着她。
下一秒,芷儿挣脱出来,上官玘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芷儿一巴掌。
白露吓得捂住了嘴。
上官玘疑惑的看着芷儿:“芷儿,你怎么了?”
“你不要叫我芷儿,你为什么骗我?你和那个Tina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没察觉到……”芷儿劈头盖脸的问道。
“芷儿,你在说什么?”上官玘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疑惑。
芷儿左右看了看,拉起上官玘走远了些,小声问道:“你是谁?你是不是从香港过来,你是不是许均?”
“什么许均、什么香港?我是上官玘呀,芷儿你怎么了?”上官玘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