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妾哪里小?”
谢斐之嘴角的弧度加大,情绪染上了眉眼。
他那岳母倒是个会磋磨人的,小妻子十六芳华,本也是嫁得人的年岁,可他方才一握,那腰肢尚不足他一掌宽。
穿了婚服尚且如此,还不得是骨瘦如柴,风吹就倒。
只是没想到,小妻子反而语出惊人。
沈知初很快也回过神来,脸腾地一下红了。
“妾知道了,多谢夫君……体谅。”
她转过身去,暗骂自己嘴太快。
谢斐之不会觉得她比他还急着圆房吧……
可世上哪有新婚夜岿然不动的男子。
联想到上一世沈晴萱几年未有所出,沈知初不自觉想。
这谢斐之,莫不是不行吧?
难不成就是因为不行,走了极端,才要造反?
也是,天下男人都一样,哪会不看重子嗣的。
她得寻个机会与谢斐之说一说,真要是有什么隐疾,早早过继一个教养,有个牵绊总是好事。
可想归想,她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男女之事,她向来看得很淡。
李典起初不喜她,她更不爱他,李典接回流落在外的儿子,她反而松了口气。
直到她无意间发现李典去青楼,才得知他居然不能人道,还爱用一些龌龊恶劣之物来折磨女人!
那个所谓青楼女子所生的儿子,其实也只是一个过继而来的旁系弟子!
她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在李典身边周旋,直到他病痛缠身早亡,她才能做个好梦。
谢斐之却说,她还小,不想伤了她。
原来,这种事,她有不的权利。
这是沈知初第一次觉得,换亲嫁了个奸臣,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就这样想着想着,沈知初呼吸转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她不知,黑漆漆的夜色中,身旁之人眼睛倏地睁开,锐利的目光与之前的柔情判若两人……
——
次日,天拂晓。
院外隐隐约约起了人声。
沈知初醒来下意识摸身旁的位子,一片冰凉。
忍冬来伺候她起身,看见帕子红着脸收了,又高兴地说了好一通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