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贤在余震的搀扶之下,踉跄起身,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已苍白无色,宛如大病初愈之人。他目光凝重,直视着对面的孟玄,缓缓开口道:“孟兄实力之强,真乃曲某生平罕见,此番败北,我心服口服。”孟玄淡然一笑,傲然挺立,没有回应曲贤之言。郁南星目光转向曲贤,缓缓道:“曲兄,我亦不愿与你结怨。今日你若就此退去,过往恩怨,一笔勾销,你看如何?”他目光深邃,扫视着天元宗众人,只见人影绰绰,皆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人数过百,显然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若是强行与之硬碰硬,恐怕七玄门也会元气大伤,这样的不智之举,郁南星自然不愿为之。厉流云一听便知郁南星心中所想,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曲贤道:“曲兄,你可莫要中了郁南星的诡计。他分明是忌惮你天元宗的实力,意图各个击破。”“若我玄心剑派一旦覆灭,仅凭你天元宗之力,又如何能与两位大宗师抗衡?”曲贤虽败,但天元宗门人却并未因此慌乱失措,他们望着掌门受伤的模样,反而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眼神中满是坚毅与不屈。此时,厉流云的话语在天元宗门人之间传开,众人纷纷紧握手中兵器,怒目圆睁,直视着孟玄、郁南星等人,仿佛随时准备拼死一战。曲贤轻轻摇头,神色坚定:“厉兄,其中利害关系我自然明了。郁南星野心勃勃,欲与天下人为敌,更欲灭掉你我两派。何不趁此时机,联手将其铲除,以绝后患?”他的话语中,再无提及厉流云勾结魔门之事,毕竟时势已变,唯有联手,方能在这乱局中立足。厉流云闻言笑道:“曲兄所言极是,如此甚好!”言罢,他转头看向沈玦,眼神闪烁:“魔尊,郁南星虽与你无直接仇怨,但他若得势,恐怕亦不会放过你魔门。何不趁此机会,联手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再论你我之间的恩怨?不知魔尊意下如何?”他深谋远虑,知晓若是不管不顾这些魔门之人,担心他们暗中潜伏在侧,待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坐收渔翁之利。思来想去,他暗道何不将他们拉入其中,不仅可增强他们的胜算,亦可消耗他们的实力。沈玦看向厉流云,心里冷冷一笑,他自然知道厉流云的心思,但他却没有拒绝,反而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彻底铲除七玄门的威胁。沈玦转头看向郁南星,见他神态自若,也不争辩打断几人,只是静静看着厉流云和曲贤商讨如何对付他。沈玦冷漠道:“本尊无意与任何人联手,不过今日本尊前来,便是想要灭掉七玄门,至于你们怎样联手,不关我的事。”厉流云和曲贤闻言本就有相同的心思,他们听到沈玦之言,顿时心中暗喜。郁南星闻言眼中厉芒一闪,他眼中神光灼灼,审视着沈玦,他冷然道:“魔尊?不知我七玄门与你有何冤仇?”沈玦呵呵笑道:“并无什么冤仇,本尊欲一统魔门,自然需要震慑其他几脉,恰逢今日你们正派内斗,你七玄门乃是九大门派之一,若是灭掉你七玄门,岂不正好可以震慑他们,为我统一魔门奠定基石,如此难得的机会,怎可放弃?”郁南星深深看了一眼沈玦,他见识了方才沈玦的出手,知道沈玦不是厉流云之辈,恐怕需要孟玄亲自出手才能对付。而他本人却又受伤,短时间内无法全力出手。若是魔门之人出手,此时双方实力并无太大悬殊,要想将在场之人全部拿下,恐怕今日将会是一场惨烈厮杀。郁南星眼神如电,回头巡视一周,见逍遥派之人竟一个不留,趁着孟玄与曲贤战斗,各方势力不注意之时悄然离开。他微微皱眉,在他的预想中,今日无论是逍遥派或是玄心剑派的人都将埋骨于此,就连天元宗的出现,他也在预料之中,这才有孟玄的出手。唯一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魔门的突然出现,他们好似凭空出现,打乱了郁南星的精心布局。此时逍遥派众人的离开,他心中有遗憾的同时亦放下心来,若是逍遥派之人仍留在这里,恐怕今日之事他们将以惨败收场,毕竟就算孟玄再强,面对如此多宗师级高手,恐怕也力有未逮。逍遥派是否强大,他并未在意,如今他所在的神秘势力由暗中转向明面,他亦无需在隐藏身份,区区逍遥派,在这股庞然大物面前,不过如蝼蚁般渺小,弹指间便可灰飞烟灭。他心念电转,思绪纷飞,不过须臾之间。而孟玄却已洞察其心中微妙变化,手提青铜长矛,大步向前,朗声道:“何须如此瞻前顾后?”他长矛直指沈玦,目光如炬,静静凝视。旋即,长矛横扫一圈,气势如虹:“今日,此地之人,皆休想离去!”郁南星闻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孟兄所言极是。”他猛然间,大手一手,喝道:“杀,一个不留。”刹那间,无数黑衣剽悍之士与七玄门弟子,如同豺狼虎豹,潮水般向玄心剑派与天元宗众人汹涌而去。厉流云和曲贤早已料到郁南星定然不肯放过这个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在双方决意联手之时,便会吩咐自家弟子做好准备。而慕容智、罗阎和夏瑶华等人自不必说,早就练就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非凡本领,早已知晓此时局势早已不是双方能够控制的,大战已是一触即发。罗阎、夏瑶华等人此时颇有些后悔,无论是七玄门或是孟玄都非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此前他们还以为只是暗中行事,无需大张旗鼓牵扯其中,却没想到现在深陷如此不妙的局势。此时他们被大势裹挟,不得不随着玄心剑派和天元宗众人杀向七玄门和那些黑衣人。断魂峡内刹时杀声四起,震耳欲聋。:()我在武道世界当大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