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偃的身体微微僵硬,“说这些干嘛,当初要不是你,我连命都没了,如何活到今日?”
俩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闻人偃告退后,席玉又唤来季青洲,向他再次确认,“玄虎营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将军,他们誓死效忠将军,只等你的命令一下,他们绝不会后退半步。”季青洲拱拱手,尊敬地向席玉禀报道。
席玉点点头,露出一个对于季青洲来说有些蛊惑的笑容,他听到他的将军称赞他。
“做得好,青洲。”
有这么一句话,他做的所有事便都值了,季青洲那张向来严肃冰冷的脸上,也不由微微荡出笑意。
这番部署,从席玉进冷宫那天便开始筹划,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席玉在宫里,他便在宫外冒着生命危险为他奔波。
季青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家里闹灾荒,逃命到皇城脚下,却依旧连饭都吃不饱的小乞丐。
如今的季青洲,虽说官位不高,可不管是俸禄还是在军营中的地位,都足够他好好地在这京都中占有一席之地,更别说他还年轻,大好的晋升前程摆在他面前。
只要他效忠于叶维风,在他前头的便是一条安稳无比的康庄大道,可是自那一天,席玉将他从乞丐巷捡回席府的那一天起,季青洲便知道……
他这条命只会属于席玉。
“将军,上次送你的香囊你是用的不习惯吗?好像很久没见你带在身上了?”季青洲纠结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询问席玉。
没等席玉回答,季青洲又自顾自地为他找好借口,“定是上次的香囊味道太过于重了,将军向来喜欢淡雅一些的东西,等下次,我再为将军做一个清香一些的,将军再带在身上可好?”
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与席玉说话,席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似乎又欠下了一笔债。
他望了望窗外,先将这些事抛在脑后,现在更重要的事就在眼前。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彼时,黑夜漫漫,但总会天亮,席玉要做得,便是稳下一颗心……
等!
叶维风近来总觉得莫名心慌,无论是白日里在朝堂办公务,还是深夜入睡时,他总是惴惴不安。
更别说,他已经连续好几晚被重复的噩梦吓醒。
在梦里,他看不分明周围,直觉却告诉他周围很危险,他像是走在迷雾里,然而就算他再怎么小心翼翼,他还是会以各种形式被人杀死,有时候是剑,有时候是弓箭,甚至还有火烤……
而梦的结局总是以他最后见到凶手而醒来。
每个杀死他的凶手都有着一张和席玉一模一样的脸,凶手是席玉?
这不可能!
纵使叶维风已经连续做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被席玉杀死的噩梦,然而在现实里他确实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这一点。
叶维风嗤笑一声,对这个像预言一般的噩梦不屑一顾,他会死在席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