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看到此景的徐舟野实在不忍,他边下床边阻拦:“夫人别打了别打了,我无碍。”
女妇收起怒意:“你身上有伤先不要动。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狼子!”说着,女妇又挥了鞭打到暮古身上,鞭子抽打在背上,布料都破了一条,火辣辣让暮古疼的满眼噙泪,但他仍不服软。
徐舟野看着这个要强的的孩子,心道:“这孩子真是个硬骨头,鞭子打在身上得多疼啊!”
第五鞭即将落下的时候,徐舟野嬉笑着火速从女妇手中把鞭子拿出来,讨好道:“夫人歇歇吧,我看你打的手都累了,别为了一个孩子动这么大气不值当!何况他只是一个孩子。”徐舟野强调“孩子”一词,实属是为了提醒女妇停手,再打下去孩子就要打坏了。
徐舟野用眼神示意暮古,意为:快跑。
暮古狠狠抹了一把泪,带着倔强的步子跑走了。
“暮古!你给我回来!”女妇喊道。
这时徐舟野插话,他拿着鞭子,惊叹道:“夫人这鞭子真不错啊!看这纹路,看这质地!妥妥的上等货啊!”
女妇收起怒焰,换一张笑脸,朝着徐舟野行了一个礼:“公子莫怪,我儿……被我惯坏了,以后定会好好教导。”
接着朝周围的奴仆道:“你们都退下!”
众奴仆道:“是,夫人。”
徐舟野没有管顾其他,一心一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鞭子,他凝空自言自语道:“是该教导,但是呢,希望下次夫人能挑个人少的地方教导,这么多人多伤孩子自尊呢,而且我看不得打斗,总会多管闲事。”
女妇怔愣片刻,看着眼前这个中原人,听着他说着没有一点规矩的话,心道:“怎和她不一样,这个人……”
“夫人?夫人?”徐舟野见女妇愣神,弯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女妇瞬时回过神,忙道:“公……公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女妇满眼懊悔。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要脸面的时候,当着众多人的面打骂他,一点点都不考虑孩子的自尊之心,换谁谁都受不了,就比如现在吧,夫人比我年长,我如若在刚刚这么多人面前教导起了夫人,那夫人是不是很没有面子?”
女妇没有吭声。
徐舟野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看着女妇思量了起了自己,他见好就收:“看夫人的穿着,好像不是中原人?”
女妇笑道:“忘了和公子说,此城的所有人是阿莫惹古一族,也就是彝族,我们随夫姓,都姓曲木,我的名字叫阿雅。”
“阿雅……好听,但这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象征温良淑德之意。”
“这样啊,夫人的名字甚至好听!”
“那……?”
“哦,对,我忘了!”徐舟野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朝女妇作了一个拱手礼:“免贵姓徐,没有字,夫人叫我徐舟野就好。”徐舟野爽朗道。
女妇点了点头,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年,生的倒是俊俏,特别是那双眼睛。嘴也挺厉害,但他的头发……
“徐公子?你的头发?”女妇问。
听到有人问起自己的长生辫,徐舟野不由自主的想把玩起长生辫,却发现长生辫已经被砍断,一想起长生辫,徐舟野就想起那个人。
他黯然垂眸。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很喜欢她。”他心道。
怕旁人揣摩起自己的心思,他转悲为笑道:“头发太碍事了,干脆就剪了。”
“现在已入冬,徐公子这样可不好。”女妇思虑片刻,她猛然间想起了凌沙。
“那个孩子……还是走错了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