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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娘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应该的!”一位爽朗的男声说道。
这里遍布泥沙,荒漠至极,没有一丝绿意,稍有不慎便被沙子迷了眼。往远处眺望望不到尽头。
“你们边关战事吃紧,难为你惦记。”那大娘说,满眼感动。
“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景宁近年边关战事不断,将军淡如峙常年在边关驻守。三年前一场壁火之战,由他领军,死伤无数,他毫无畏惧,结实的胸膛刻着他的功勋,疤痕狰狞无比,他从不抱怨,因为他知道自己多杀点敌,百姓就多一寸安身之地。
“那大娘我就先走了啊!”淡如峙给那老妇人行了一个抱拳礼,哼着口哨就离开了。
边城与边关相隔二十多里地,徒步走须三个时辰,淡如峙就这么走着,在荒沙不远处隐隐约约看到有一条黄色小马驹。
这马没拴绳子,但在那棵枯树下面一动也不动,满眼落寞,它生的又瘦又小,人载不动,货物更别提了,许是原主人嫌它做不动活又吃的多,狠心把它抛弃在此。
淡如峙走近它观察片刻,伸出粗糙的手指安抚它,欣赏道:“好马儿!你就跟着我吧,我定要好生训练你,早日随我一同上战场!”
那小马驹似乎看到生的希望,蹭了蹭淡如峙的头。
淡如峙正准备给它拴绳,天霎时飘起了雪花,冷感渐袭,淡如峙顿感疑惑,只见空中竟然出现一团黑雾,那黑雾渐渐消散笼罩在他周围,侵蚀他,每一丝雾气都在吸食他的命数,淡如峙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腿脚发软,眸子瞬间模糊,直到心口猛的发痛,他便直直晕了过去。
晕了多久,不曾得知,只知道他被赊了命,命数被夺,也不知这位将军的威名还能不能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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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秋落薄雨,冷寒浸心,不到一个时辰,雨便停歇。
【黄府】
这里四面敞天,竹林掩门,门院内放置一岩石,石上刻有字,字为“厌金,喜善”。
“快!快把她葬了去!动作都他娘的轻点!”说话的这位是元洲城领官的管家,身材矮小,声音却尖细嘶人。
转身巴巴地对着元洲城的大官—黄鹤,谄媚道:“老爷,可还满意?”
黄鹤点点头,道:“温家人不知晓吧?”说着捋了捋胡子,意味深长道:“她们若知晓来我这闹事,毁我声誉,你,我可保不了呵呵呵……”
那管事的顿时吓得跪下来:“老爷放心!此局,天衣无缝!”
“那就好,给我独子冥婚,是她温晴雪的福分。”
前些天那件婚事是黄家独子——黄凌坚的婚事,他身子自幼体弱,医士的诊断无错,他确实活不过今年,但黄鹤又不忍他西去,“独子年幼,方二十,未曾娶妻,听闻他已有了心上人,老夫便给他做回主吧。”
黄凌坚口中的心上人是元洲城一家破落户,温家。这家人是被元洲百姓视为妖孽的存在,温家祖先温避寒,偷练禁术—控心术,被人窥知,乱棍打死,那本禁书也就被烧了去,从此温家是人人避之不及的。
而黄鹤早年在景宁做官,因吞民款便被贬至元洲,他在这里作出一副好官的模样,但那肮脏的心仍旧不改,元洲城明明可以治理好发扬光大的,偏偏他家又是个富贵的,虽不明目张胆的穿金戴银,但那衣裳的料顶百姓一个月的俸禄。
他私心埋藏的深,里屋陈设布置十分简陋,但点燃的香料却是名贵的,而那岩石上刻着的“厌金,喜善”,说起来,倒也讽刺。
他如若真有用,明兮迟他们的到来也不会那么引人注目。百姓们看到仙门之子来到此处就感受到会有大事发生,他们听说过玄冰的故事,对他们也是颇有好感的。元洲城常年百姓困苦,粮食不够吃,衣服穿不暖肯定是有原因的,百姓们不知,自己每年供奉的税银全都进入了黄鹤的口袋里,黄鹤此人阴险狡诈,克扣百姓们的吃穿用度,而自己过的倒是舒心……
……
黄府墙外三里,有几个少年身影藏于暗中盯着府内的一言一行。
“李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今夜真会有红鬼出现?我们这一路来的轻巧,并没有发现有鬼物的存在啊?”明兮迟问。
李溶月回去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明兮迟他们:“此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