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尽全力想要看清他,可眼前一片模糊。
我太累了,眼皮好重,好重。。。
阿白,这一辈子,我等不了你了。。。
6
我死了,我的灵魂飘在上空,俯瞰着这一切。
阿白拼命晃着我的身子,怒吼着我的名字,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他在求我睁眼看看他。
姜如安站在旁边,面色青紫,紧咬着嘴唇。
蒋流白把我抱起来,走出死牢时,看姜如安的那眼,冰冷刺骨。
他把所有太医都叫来,围在我的床前,命令他们给我医治。
可是我已经死了。
人死,又怎么能复生呢?
我不能恨,可我又怎么能不恨。。。
太医们都满脸为难,蒋流白面色平静,看着他们,“治不好归晚,我要你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气氛一下降到冰点,沉默良久过后,资历最老的陈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陛下,公主她。。。已经没了!”
太医齐刷刷跪倒一片,蒋流白闭着眼睛,沉默了很久,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他趴在我的脖颈上,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的阿白,是在哭吗?
他明明是恨我的,我死了,他应该要赶到开心的。。。
明明是他默许姜如安把我关进死牢,明明是他不许太医来给我医治,明明是他,想要我死的。。。
“归晚,晚晚,你看看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蒋流白呜咽出声,我从未见他绝望至此,哪怕是蒋家灭族那日,我的阿白也只是挺直了脊梁,满是恨意的瞪着我,告诉我他一定会复仇。
可惜,在他反了的这天,父皇先一步崩逝了。
父皇该死,我只心疼我的阿白,还是没能手刃仇人。。。
我听到小桃在外面哭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出去看看她,却离不开阿白半步。
蒋流白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三日。
他给我盖上被子,整理好衣冠,打开了门。
姜如安跪在门前,身边还有姜丞相。
“陛下,臣女动用私刑,自该领罚,不过,臣有一言!”
他高声厉呼。
“虞归晚乃前朝余孽,死不足惜,破坏陛下立后大典,理应挫骨扬灰!”
姜丞相一脸正气,蒋流白静静的看着他,平静的有些瘆人。
“哦?”
就在姜丞相有些撑不出的时候,蒋流白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爱卿所言极是。”
“确实是,死不足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