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林青荷苍白的面庞,陈志平心下疼惜,伸手想要帮她整理面颊边的发丝却被她轻轻握住掌心,神色可怜:“侯爷,我没事的。眼下掌家权在夫人手中你切莫惹恼了她。”
字字句句温柔体贴,尽是在为陈志平考虑。
陈志平被戳中痛处更加躁怒,猛然站起身怒喝:“你等我,必替你讨个公道!”
往日受窝囊气也就罢了,现在林青荷腹中可是自己的孩子,柳娇娇这贱人怎能仗着自己孕有皇嗣下如此狠手!?
“来人!随我前去东院!”
这回他总算挺直腰板硬气了起来,不由分说要怪责柳娇娇。
“夫人,侯爷冲进来了说要罚您跪祠堂,此事明明跟您半分关系也无……”
“无碍。”
端坐在位置上的柳娇娇神色淡淡,凤眸微阖不见恼怒,反而显得闲适自在。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猛地踹开,一生怒喝如平地惊雷:“柳娇娇!”
柳娇娇并无动容,反而好声好气开口劝道“众目睽睽,夫君消气。”
见她态度软弱无力,陈志平更起劲,指着柳娇娇就开始骂她毒妇:“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敲打本侯,你还想如何?现在又不择手段给阿荷下药,你将本侯置于何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侯爷是亲眼目睹了我给她下药,还是拿到了证据?”
他笃定柳娇娇就是为了报复林青荷和自己设计下的毒,不听不信再次忍气出声:“还敢狡辩!若再不肯给青荷道歉,别怪我请家法!”
柳娇娇摇摇头,冷笑一声:“家法?夫君莫不是开玩笑?若是请家法伤了我腹中的孩子,敢问夫君有几颗脑袋,回去跟圣上复命?”
“柳娇娇,你……”陈志平气得牙痒痒。
她抬出了圣上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偏偏他还不得不就范!
“我怀着身孕,最近有些嗜睡,夫君请吧,不送了。”
柳娇娇起身,摇着扇子离开了正房。
这等狗男人,也没必要费劲心力和他解释自己的清白。
既然他一心认定了林青荷清白无辜,那自己说破了嘴,他都是不会相信的。
陈志平无奈,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而陈志平气势汹汹而来,然后又蔫头耷脑而回,看得林青荷心里直冒酸水。
“侯爷,夫人不承认给我下了毒,对吗?”她一双眼睛盈盈带泪,看着陈志平。
陈志平见自己喜欢的人受了委屈,一颗心越发搅得翻来覆去地疼。
“清荷,咱们先忍忍吧,那个贱妇我们现在得罪不起。”
自己身为侯爷,如今只能窝窝囊囊,可也没办法,毕竟当初是自己把那贱妇送到圣上跟前去的。
现在看来,自己不仅没因此捞到好处,反而让那贱妇顺利地找了个重量级靠山,对他这夫君越发趾高气昂起来!
林青荷一怔,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侯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陈志平搂着她,把自己当初借妻献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临了,还要叮嘱她一句:“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不然我面上无光,说不定还会惹恼了圣上。”
在他看来,自己和林青荷早已是实打实的夫妻,他自然对她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