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你们还不知道吗。”羂索一副意外的表情,“是他找来羂索千年之前的本体,让宿傩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也是他和宿傩立下束缚,以五条悟不被解封为条件,让宿傩不能伤害其他人。”
轻飘飘的话,却重重落在心上。
“不然你们猜他为什么不让你们去解封五条悟。”
虎杖悠仁艰难地转过头去,他下意识咽了咽,觉得眼睛十分地干涩:“乱步……”
乱步依旧直直盯着羂索,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那又如何,所以你和宿傩的合作破裂了吗,因为他找你要狱门疆,但是你不想让悟被解封。”
“你盘算千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然后因为我这个变故而被打乱。”乱步也学着羂索那个遗憾的语气,“真是可惜啊,如果失败了,你又要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再等上千年或者更久吗。”
这话明晃晃地戳人心窝子,羂索脸上虚伪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我不会失败的,哪怕计划被打断,千年前倾尽所有人才打败的宿傩,只会比千年前的威胁更强。”
放完狠话后,羂索便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乱步抿着唇,往回走去。这次他没有召唤阿敦代步,就连原本在身边的鵺,也一个眨眼后消失不见。
看着走在前面人的背影,东堂拍了拍虎杖的后背,但后者却依旧弯着腰、神情沮丧。
“都是……因为我。”虎杖捂着自己的脸,“我……”
东堂安静地等待虎杖缓过神来,随后他又意有所指地说了句:“这件事情,只需要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
其他不了解乱步的人,大概会误解吧。
而距离所谓的七日约定,也只剩下三天。
两人也寻着来时的路往回去,没多久就见到了坐了石头上的乱步。他用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一个地方走神。
“好慢哦。”乱步吐槽了句,然后撑着膝盖站起身来,“走路好累啊,你背我吧。”
这话说得突然,让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东堂甚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你这才走了多久,来的路上一直是那个阿敦背你的吧。”
“就是因为阿敦不在嘛,所以你背我。”乱步张开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而且这里的路超级难走。”
虎杖悠仁很配合地走过去蹲下,将人背起来的同时问了句:“阿敦呢。”
“他去处理其他事情了。”乱步解释了句,“虽然那边有安排惠他们去,但是怕人手不够。”
两人动作都是一顿,想到之前乱步指挥时的事情,东堂猜测到:“你早就知道,羂索会以那数百人的安全为要挟吗。”
趴在粉发少年背上的人点了点头,然后一副不解的语气:“这种事情,稍微用心一点就能猜到吧。”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同样的一脸复杂。
紧贴后背的身体,甚至可以听见清楚地心跳声,以及说话时带动胸腔的共鸣声。背后的人不重,但是却让虎杖悠仁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谢谢。”粉发少年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吧,将宿傩从我体内分离出去也是……”
在他准备说更多时,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一紧。
乱步圈紧手臂,听到一声无法呼吸的大喘后,才松开手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我吃一个星期的甜点吧,这本来是悟答应的事情,既然他不在就交给你了哦。”
嘴角不由多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虎杖悠仁点头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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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一个声音,像在耍无赖一样连声催促着,“惠。”
走神中的伏黑惠终于回过神来,他先是揉了揉鼻梁,然后转过头去:“怎么了。”
“帮我打开它。”眨巴着眼睛的人递上一个玻璃瓶子,“要完整拿出来哦。”
喝完的饮料瓶子里,一颗玻璃珠卡在中间,随着摇晃的动作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发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拿着瓶子去了厨房。
这种看似无理的小要求,根本让人没办法拒绝。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简单的要求,才让人紧绷的神情,能够短暂地放松一下。
他已经连轴转几天了,为了祓除各地激增的咒灵。没有休息的时间,甚至连吃饭也是匆匆吃上两口。
所以被特地单独喊来这里时,伏黑惠有些紧张,他觉得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紧绷着情绪。
但打开玻璃瓶后,躺在沙发上的人又长手一伸,懒洋洋地说道:“我饿了,惠。”
从第一次见面起,乱步对他就是直呼名字。而在一次次的呼唤里,他好像也十分习以为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