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苍白着脸,可怜至极地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如果你骗我……”
付涼这才发觉自己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混乱,他甚至想给这人跪下,只要他能不再流泪。
实际上他确实这么做了,并且还用流血的唇亲吻男人正在颤抖的双手。
“唐烛,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会骗你。我发誓。”
于是在理智完全崩溃的时刻,他遵循了命定的结局,立下了第一个誓言。
十月下旬,伦敦的太阳在傍晚五点左右就匆匆离去。
而后粉蓝交间的晚霞边,逐渐压满了灰白色的云彩。
街巷中的人们早早返回家中,只有少数马车还在道路上行驶。须臾后,天穹落下了细密的雨。
雨雾弥漫的泰晤士河旁,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车内的男人正往身上套着一件黑色斗篷,并且因为不能点灯花了会儿供功夫才艰难地找到斗篷系带。
“昨天下午维纳的人送来一张老地图,是五十年前考察队计划在城市内修建铁路时留下的。当年他们在图纸上标注了几个较大的地下室,其中之一就位于鱼街山的大火纪念碑下。我们能确定的仅仅是这些,如果那里真的是基金会所在的地址,我们就得在今晚找到入口。就像你昨晚说的,不要勉强,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对面的青年则是等他完全系好衣服才开始说明情况,并在这之后递来一只盒子。
唐烛将木匣接下,随后感受到一只手趁机覆在了自己手背上。
“今晚唐宁街的白厅里会举行国宴,是维纳联合卡文迪许家族的人向维多利亚女王献礼。所以伦敦城的警备力量都会被调去,这就意味着——”
“意味着更危险。”
他打断付涼,有些神气地说:“表面上警力被调走,我们不容易被发现。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是生是死都不容易被发现。”
他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明白付涼的意思。因为如果今晚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群异教徒,那么成功进入基金会几乎就意味着主动踏足禁区。
“嘶……”
可回答他的却是青年轻轻敲上他前额的指节。
唐烛撇了撇嘴,抬起脸在昏暗的视线里试图瞪付涼一眼,可这时候又听见对方无奈的笑音,瞬间觉得火气全无。
是的,即使付涼很少露出除外轻蔑、讥讽的笑,他也能在脑海里构想出现在那张脸上的笑容有多迷人。
“放心,我不会带着自己的恋人深更半夜跑到纪念死人的石碑下送死。”跟随在笑声后的男声还是平素那个有条不紊的样子。
这瞬间让唐烛心安又不禁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