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封信,也如同麋鹿尸体,如今就埋在罗曼的脑海里。
唐烛终于明白了,索菲娅为什么那么笃定付涼一定会对此感兴趣。
因为这件事与伯爵夫人去世的谜团相关。
他手心里满是冷汗,说起话来却还算顺畅:“也就是说,如果你登上船成功找到那四个俄国贵族,就可能……可能得知关于你母亲去世的线索。”
唐烛全然将先前掠过脑海的几种“阻止方案”忘却,而是率先询问。
“付涼……你打算去吗?”
对面的青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问题返回到他这边:“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闻言他终于抬起脸,有些艰难地调动本来抿住的唇:“我觉得我不应该影响这次判定。我是说……去与不去由你决定。”
是了,就算他知道那艘该死的珍珠号上都是些疯子,正常人一旦踏足十有八九也会被逼疯,就算他知道船只行驶途中会被海盗袭击,而这场袭击就是反派给男主下好的圈套。
还有……一旦他跟随付涼登船,下船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可唐烛还是不打算开口。
他战战兢兢保持着中立,保持着普通人类在危难面前盛行的对奇迹无比憧憬的心。
万一呢。
万一付涼觉得这件事蹊跷,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任何稀奇古怪的原因,万一他不想去呢?
“我现在还不知道。”
可令唐烛未料到的是,付涼的回答会这么让人难以捉摸。
“什么叫现在不知道?”闻声他皱起眉,又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纠结此事,改口说:“是的,你需要时间,任谁遇见这种事都需要时间。你可以好好想想,我是说,付涼你做什么决定我都……”
“唐烛。”
对面那人开口打断了他。
他停止了口中絮絮叨叨的话,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泊在红山街。
“你需要休息。”付涼先他道,“你看起来在为了一些事烦恼,而这些事与珍珠号有关?”
唐烛没敢看对面那人的眼睛,只在缓过惊讶的第一时间回答:“不…不是的。”
他并不想让付涼把心思放在自己为什么会关心珍珠号这件事上,他现在只希望让他考虑自己的心意,从而决定是否要答应索菲娅夫人的委托。
付涼轻轻抬手示意窗外的佣人不必打开车门,“唐烛,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那么你就是在说谎。”
可这、这还能有什么理由?
他有些恼怒对方不明白自己的心,伸手自己去开门:“你…你真是——”
可下一秒就被青年捏住手腕。
唐烛慌张地想把手抽离,却被人握地更紧,他试图挣扎,又不敢让外面撑着伞的佣人看出端倪,最后实在急了才道:“是、是因为你。”
他皱着眉使劲把手抽回来,瞪了付涼一眼,借此发泄昨日就该发泄的烦恼:“谁让你那样、那样的……”
只是越往后,声音好像就没有雨声大了:“说…说了不可以,还要亲我。”
这些话漏洞百出,可竟在一时间让付大侦探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