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跟着成队的皇家卫兵,笑得温文尔雅。
“我听警员说了哥城号上的事,真是太感谢了,小唐先生。有机会我一定代表父亲大人登门拜访。”
“没什么没什么,您太客气了。”唐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从前受过无数次伤,但为了保护旁人,这还是第一回。
“我们是朋友嘛。”他怀着些只有自己理解的小心思,把这一次与所有历史划分开。
维纳朝他眨了眨眼:“上次有人说自称是艾伯特的朋友,好像是一百年前。”
唐烛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维纳大人……付涼他人呢?”自从下了哥城号,他就没见到付涼。
“艾伯特啊。”男人道:“不,是让我赶去别的地方玩儿了,这孩子在这儿我总不放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见委托人了。”
唐烛只点了点头做回应。
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付涼的习惯。
案件了结后,付涼极少,甚至说几乎不会去再去见委托者。
包括空屋俱乐部里被选中的信件,鲜有的特殊情况下,对方才会收到由管家代笔的回信。
也只是简短书写他推理的答案而已。
两人又多聊了几句。
“这个案子怎么样?”维纳率先问道:“看艾伯特的模样,没有特别反感你跟在身边,想来小唐先生几乎完全了解了案件的始末吧。”
唐烛没料到他会对自己的想法如此感兴趣,被问的喉间一哽。
“别担心,如果船上礼物的主人不是女王,我现在绝对在家里喝茶。我可没有艾伯特这种特殊爱好。”对方挑了挑眉。
既然维纳已经这么“真诚”,他也不好再遮遮掩掩。
只得如实说:“这个案子本该很好侦破,可从头到尾真正知情的人们却都藏着掖着……想要获得最基本的线索,还得闷头找。”
如果船长与大副早早吐露船上的诡异见闻,那找到光之山的速度会更快。
维纳顿首,口吻却更像是在开玩笑:“或许再狠毒的海盗,在被我们这些完全不认得的贵族审问时,偶尔也会选择去包庇与自己共同远航数十年的老伙计。”
说着,他倚靠在冰凉华丽的船柱旁,一只手向下指了指:“特别是,多年前那位老伙计曾为了他失去了一条腿。”
唐烛闻言,抿了抿唇,好久才说出一句:“是啊,任何一处关系改变都无法促成这件案子。船长与大副、阿亚尔与罗伊、真假光之山、孟买港指路的老船长,甚至是瘟疫和暴风雨……”
它们如同世界各地汇聚在星洲的船只们一般,在这里碰撞。
他感慨道:“简直像天意。
维纳望着他的脸又笑了笑,“艾伯特没有告诉唐先生吗?”
唐烛被问得又一阵懵,“您是说……”
“女王号与哥城号同时迷失方向,却机缘巧合共同停泊星洲港这件事。”金发男人抿了一小口香槟。
“您的意思是,这是他们提前……是为了在这里——”唐烛想到了什么,立即住了口。
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想得到这块宝石,又有多少人想阻止这次“献礼”。
唯一能在暴风雨中启航的两艘大船,早早计划好停靠的位置,用来交换钻石。并且在身为英格兰附属地的星洲举办宴席,试探追随者们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