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
白知梨还是摇头。
“没怎么喝过。”
程修宁:“……为了避免回去路上要背一个小酒鬼,我建议你喝点果啤。”
白吃白喝还有啥要求,白知梨欣然同意。
两个人都不太能吃辣,所以锅底点的微辣,但即便如此,手边的饮料杯还是满了又空、空了又满,吃到后半截都有点满头大汗。
但程修宁相对来说要稍微好点,太辣了他就用碗里的白开水涮涮,白知梨就是越菜越爱玩,不肯涮,非说要原汁原味才好吃,被辣到又一直吐着舌头扇风,一升装的果啤放在桌子上,火锅还没吃到一半就只剩点儿底。
程修宁看得都皱眉头,拿来碗倒白开水递过去:“你吃不了辣。”
酒壮怂人胆,果啤也是啤,白知梨硬气拒绝:“不要!火锅不辣就不好吃了。”
程修宁:“……”
按你这逻辑我们一开始就应该点特辣才对。
“那你自己悠着点。”
白知梨拿手背贴了贴自己发烫的两颊,痴痴笑着说:“我、我没事呀,我还想拍个视频呢。”
“……”得。
程修宁有些无奈地放下筷子,想把他手里倒满杯子的果啤拿走,却被白知梨忽然攥住。
男生手心的温度滚烫灼人,皮肤相接触的那一刻,程修宁几乎是浑身一个战栗,险些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下意识想挣开那双似乎要把自己烫上烙印的手,可白知梨不知道使了什么牛劲,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挣脱,被人拉着往他那边:“学长要不要一起来拍视频?我教你手势舞~”
程修宁怕拉扯间火锅盆里的热气烫到白知梨,最后软下来没有再挣扎,保持一个被人拽着的姿势,从桌边绕到对方身边坐下。
见一向又冷又硬吓死个人的学长居然这么听话,白知梨特别满意,边笑边到处翻找手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看东西重影,摸半天找不到后,白知梨直接顺着就摸到程修宁大。腿上,后者浑身肌肉更是直接绷紧,整个人都僵在那儿不敢动了。
“我手机呢。”
白知梨碎碎念着,手不停乱动,还是摸不到就索性往上面摸,迷蒙的眼神清醒了一瞬,似乎已经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但果啤后劲一上来,很快就又晕乎乎的了。
“这是我……机吗……”
程修宁听着他的小声碎念,后牙都咬紧了,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这不是你机,是我——”
他深吸口气,默念不要跟个小醉鬼生气,说不准对方第二天酒醒后什么都记不清了。
于是强压着剧烈情绪,左手攥住白知梨手腕,想把他手拿开。
动作间白知梨的手指不小心蹭过,程修宁猛地弓起腰背倒吸冷气,立刻低声骂了句。
“呜……你又凶我……”
白知梨手被攥着,委屈得要死,嘟着脸颊肉像只生气的白嫩包子。
程修宁急得压低声音,喉咙都燥得嘶哑了:“什么是‘又凶你’?我什么时候凶过你?”
白知梨不听他的,只是用气鼓鼓的眼神,无声控诉。
程修宁让他这么一看,气血更涌,真觉着自己得交代在这儿。
他低头凑近,近乎咬牙切齿地对白知梨说:“别又摸我那儿,又拿这种眼神盯着我。”
白知梨醉乎乎的,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用茫然单纯的眼神看着他。
“操。”
程修宁忽然把他的手拽过来:“你不是喜欢摸吗。”
“让你摸个够。”
但白知梨忽然又哼哼唧唧抗拒起来,被拉着的手也到处乱动,弄得程修宁上不去也下不来,尴尬地卡在中间,忍得人都快憋出病了。
他甚至把压在心底想说很久的话都问出来,仗着白知梨喝醉酒了意识不清醒,一句句逼问他:“你怎么总是表现得很无辜,却一举一动都要故意钓着我?看我吃饵上钩,看我沿着鱼线一点点被你拉上来,你是不是会很有成就感?!”
白知梨满心都想挣开攥在手腕上的禁锢,根本就没好好听程修宁压抑到极致后才爆发出的质问,而且以他现在这状态,就算是听了,也只会睁着圆而懵懂的猫眼,理解不了话里话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