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涛妈眼泪汪汪地和新德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言语。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还是没有打开。这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半的时候,医院里早已经开饭了。
“阿姨,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吃的。”新德说。
“不用,阿姨现在一点不饿,就是饿也吃不下啊!新德!”
“好,那等叔叔手术完了我们一起吃吧。”新德的这句话带有明显的安慰成分。
“爸爸进去多长时间了?”不知何时,刘若婵也已经赶来了。她和李涛爸妈下午回到上海,因为路途劳累,她先回自己家里躺了会,醒来后有人告诉她120救护车的事。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李涛妈说。
“怎么会这么久?以前抢救一下就回家了,从来没有进过手术室!”刘若婵大为不解地说道。
“是啊,我也弄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的。”李涛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能是……”新德说,“可能是李涛哥不在的消息对他刺激太大了!”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怎么样了?医生?”李涛妈第一个急切地问道。
“医生,情况如何?”刘若婵紧接着第二个问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原来的大脑曾经受到过硬物的撞击,神经元细胞受损部位及受损程度严重,已经开始病变。这种病变最可怕的是羊癫疯病情的发作,在特定环境下羊癫疯病发作了,外界环境的刺激因素就会让人迅速失去知觉,从而导致无法挽救。”
“那你们这么长时间都在做什么?应该是能够救过来的啊!”李涛妈已接近崩溃了!
“对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每分每秒,我们都在尽一个医生的职责。”
“医生,你刚才说病人的大脑受到过硬物的撞击,这是什么意思?妈,你回忆一下,爸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刘若婵相对来说冷静一些,她要听出医生的话是否有破绽。
“这个……这个在七八年前是有过,是他在验收工地时被脚手架碰到的,当时休息一个半月,后来就没事了。”
“对不起,这位女士,就是这个旧伤,导致了病人无法醒过来。我们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我们尽力了!”
“来,让开一下,请让开一下!”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护士推着车子从手术室里出来。车上的李涛爸爸已经被纯白的床单完全覆盖。很明白,被床单覆盖的已经是尸体,他的生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涛妈发疯似的要扑上去,被护士挡住了,新德也在后面拉住了她。
刘若婵跟着手推车的后面,边抽泣着边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瘫倒在地的李涛妈边哭喊着边说着:“你这个人啊,为什么就撑不住了呢?儿子刚走,你为什么也急着就走了呢?你是去找儿子的吧?可是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刘若婵还在跟着推车的护士后面喊着爸爸,却听见新德大着嗓门在叫她。
“若婵!阿姨不行了,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