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到了正儿八经的交际宴会,衣香鬓影,风度翩翩。
南伊檀难以适应这样的场所,和他哥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找了个角落猫起来。
手中端着杯酒,时不时抿上一口,目光并不固定在一个点上,只是更多时候会轻飘飘地扫过那个即使身处人群中,仍然是最亮眼的人。
脑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公布那些拍卖品分别是谁送上去的名单时,他发现了一件非常有缘的事儿,那尊羊脂白玉的观音像,是以黎珩阙的名义送去的。
单单想到这么件事,他就开心的不行,抿着笑喝酒。
“一个人躲在这笑什么呢?”沈浮朔问,“你是不是都忘记我们也来了?”
卢宥跟着点头,“是呀是呀,檀哥,你是不是忘记我们了,一个人躲在这喝酒,都不来找我们玩。”
南伊檀眼神飘忽,他能说他真忘了吗?
沈浮朔,“遇到什么好事了?前段时间还要死不活的。”
南伊檀,“坐下来说话,别站着,挡光线。”更挡着我的视线了。
两人落坐在一旁的沙发,
“在看什么?还是……在看谁?”沈浮朔很敏锐也很聪明,眼神和状态都不对,现在的南伊檀就像是他戴在胸前的胸针,一只随时准备开屏的孔雀。
“在说什么呢?檀哥,你是看上场中的哪位了吗?”这还有个迟钝无比的呢,“你别说,我好像在宴会中看见那谁谁明星了,还有其他几个,他们是真的好看。”
南伊檀招招手,从侍者托盘中换了一杯酒,“你觉得哪个明星长得有我好看?我能看上还没我好看的人吗?”
并没有选择回答沈浮朔的问题,他们两个都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偏偏他们这又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他是不在意,影响到黎珩阙怎么办?
“这也是,”卢宥认同地点头,“但檀哥如果按这标准来,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南伊檀那张脸得天独厚,慢慢打磨,细细雕琢而成,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这个度恰恰好,精致而无暇,又不会显得女气。
“那不见得。”沈浮朔目光在宴会中的某个身影上稍作停留片刻,他的内心不是不吃惊不惊讶的,若不是场地不合适,他真想问问他这朋友是不是失了智?不然怎么会瞧上那位?
“少为我操点心,”南伊檀说,“今天那块帝王紫的翡翠是不是很好看?”兴致勃勃的想要暗戳戳的炫耀,想明目张胆又要偷偷摸摸。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那价格最好看。”沈浮朔看得牙疼,叫价的虽然是那位,可从没听说过那位喜欢翡翠玉石之类的玩意儿,再看到他旁边坐的是谁,这块翡翠真正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南伊檀笑容洋溢,灿烂的都快开花了,“我也觉得很好看,那颜色那质地,哪哪都长在我的心坎上。”
沈浮朔暗骂一声,怕不是翡翠长在你心坎上,是送翡翠那人。
卢宥,“檀哥,说起翡翠,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今天打扮的怎么这么招摇?特别是那耳钉,有种暗戳戳的骚气。”
“会不会讲话?会不会讲话?”南伊檀咬着牙微笑,“这叫精致,叫格调,哪里骚了?”
“嘭!哗啦哗啦!”
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杯盘瓷碟摔落在地,打断了这个小角落的交谈,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南伊檀放下酒杯就匆忙地赶去,脸上留存的笑意在起身那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拨开挡在前方的人,与黎珩阙疏离冷漠的眼神对上,动作顿了顿,视线偏移,什么复杂的心情都收敛起,几步走过去,“疼吗?叫救护车了吗?”想碰又不敢碰,从手臂滴落的鲜血混入酒液和瓷器中。
黎珩阙,“别担心,不严重。”
南伊檀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气急之后的平静,像是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
“先去稍微处理下伤口,之后再去医院好好检查下,”眼神冷睨过四周的人,特别是两位始作俑者,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还穿着侍者服饰,另一个倒是穿的人模狗样,“我想宴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负责人应该是要给个解释的。”
事情的走向很奇怪,不是没有人想上来献殷勤,而那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踟蹰的人,在下定决心时,还没有一个从远处赶来的人动作快。
有人好奇那是谁家小孩?与黎珩阙这么个不近人情的主熟稔至此。
而清楚南伊檀身份的人,心里有了更多的盘算与猜想。